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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7)(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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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非桐脚下不动,腰肢后仰,躲过攻击之后,用方廷的剑法还了一招,与舒令嘉切磋起来。

两人这次只为单纯切磋和熟悉剑招,剑中都不带灵力,比起上一回在周青潜面前的相斗要放松许多,也就有精力注意更多的细节。

气宗和心宗虽然心法不同,但大体的剑招架势却并无差别,可是这样切磋的时候,景非桐发现舒令嘉的每一招出的都有些偏,乍一看,就好像练习不够所以不标准似的。

但舒令嘉当然不可能使剑不标准,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基本的功夫,从小练了没有千遍也有百遍,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故意为之。

他起初还有些奇怪,想着结束之后问一问,但打着打着,景非桐突然就明白过来了。

因为舒令嘉几处灵脉受损,没有根基支撑,剑就使不到位,所以只能通过方位姿势的调整来弥补这种缺陷。

有很多直接进攻的招式,到了舒令嘉这里,却只能剑走偏锋,避开当面的灵力碰撞,而借助巧劲取胜。

但同时,这样就会造成他的一整套打法防守有余,攻势不足,把战局拉长。

可是景非桐知道,当初舒令嘉伤成了那个样子,几乎都等于已经废了,他能重新把剑拿起来便已经殊为不易了。

从小到大精心苦练培养而成的招式习惯不能用了,要改变和纠正,就得花费上十倍百倍的努力。

而更加致命的是,那段失落的日子,正是姜桡刚刚进入门派,意气风发的时候。

景非桐这样想着,眼前就浮现出了一个受伤少年的影子。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握着剑,一次次地练习,脸色苍白,气喘吁吁。

对于一个把剑视若生命的人来说,大概没有什么比失去提剑的能力更加痛苦了。

可这个时候,以往依赖信任的人,都离开了他的身边。

景非桐一剑横扫,舒令嘉旋身避过,绕到他侧面还了一剑,他的衣袂就如同流云一般,在景非桐身边徘徊一转,又轻盈的飘走了。

这像极了梦中的那一幕。

景非桐突然恍惚。

他从来不畏惧直视自己的内心,其实也早就应该承认,面前这个人,相识不算太久,但自己对他的感情,似乎已然刻入心魂肺腑骨髓。

没有什么企图,就是单纯地想让着他,看他高兴。

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他不知道,但每一次相处的点滴都如此清晰,就是觉得这个人哪里都好,哪里都让他心疼,让他欣赏。

只要对着舒令嘉,心就化成了一滩桃花水,连呼吸都要忍不住温柔起来了。

泥足深陷。

他曾经厌恶沉迷,但如今他不想挣扎,情愿束手待毙。

景非桐承认自己就是喜欢舒令嘉,但他不由疑惑,一个人的感情,可以一分为二吗?

他不知道自己跟梦中那位师弟有着怎样的过往,但分明也是感情深厚,关系亲密。

而同样是心心念念,同样是刻骨铭心,同样轻易就能牵动自己的所有情绪,只是一个人在梦中,一个人在眼前。

他这么多年来心如止水,红尘皆入眼,万事不动容,难道会随随便便遇到一个人,这么轻易地便动心了?

景非桐从来不觉自己是个这样的人,他的感情向来矜贵。

心中难解的疑虑,反倒带起无端的酸楚与欣喜涌上心头,某种难以抑制的情愫呼之欲出,思绪翻涌,记忆牵系,柔肠百结。

啪地一声脆响,却是舒令嘉用剑锋凭空震了一下空气,冲景非桐道:哎,走神了?

明亮的日光从他头顶洒下来,在周身勾勒出一圈暖融融的光晕,那微微扬起的面孔精致无瑕。随着他出剑的动作,几滴汗水顺着额头慢慢滑落下来。

剑影如虹,姿态风流。

如果

景非桐忽然想:如果他要把这柄剑刺入我的胸口,我也会想要敞开胸膛抱住他吧。

这话在心里一转,却是止于唇齿之间。

他需要解决一切麻烦,弄清一切真相,才可以去心无挂碍地爱一个人,不再给他带来任何伤害,献给他满心的欢喜。

只爱一个人。

景非桐忽地笑了笑,一旋身避开刺来的剑,握住舒令嘉的手腕道:累了吗?歇歇吧。

他的动作有些突然,舒令嘉的剑是没刺出去,左手的一拳却没来得及收势,捣在了他的肩膀上。

景非桐笑起来。

舒令嘉把拳头收回来,倒有点瘆得慌:你笑什么,不疼吗?

景非桐活动了一下肩,道:还行,我扛打。

他拍了拍舒令嘉的肩膀,说道:好了,我说真的,魅音派的剑招你熟悉一下就行,但最关键的还在于他们的剑鸣还有幻术,这也是他们门派当中的不传之秘,我想你还是得保持灵力和体力才能抗衡。

舒令嘉脸上露出些许犹豫之色,欲言又止。

景非桐道:怎么啦?

舒令嘉冲着他摊开一只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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