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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7)(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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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着舒令嘉直撞而来。

景非桐正好见了,从旁边伸手,推了他的肩膀一下,两人分别向着两边跃开,让这道风旋从中间过去。

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

风声中,景非桐的声音也显得断断续续:在师尊临死之前,仿佛突然恢复了神智,明明可以下手与我同归于尽,他却没有这样做那么也就是说,他死前心中应该不再有怨恨留存了如果何子濯真是被师尊附体,他不该是眼下这幅模样

舒令嘉心念一动,转头看向景非桐,电光石火之间,突然就想明白了。

他说道:我知道了!师兄,你掩护我!

舒令嘉说话的同时,身形一提,扬剑迎风而起,剑势如虹,直向何子濯汹涌而去。

他全力进攻,对于周遭阴风魔魇的攻击便置之不理,景非桐未来得及阻止,身还在舒令嘉后方丈余开外,青鸾剑已然带出一道绵长的龙吟,剑光如同铺天盖地的绵密春雨,顿时将四下阻碍一扫而清。

景非桐拂袖收剑,身形如同行云流水,跟着也一跃而起,向着何子濯的方向掠去。

何子濯凭风立在半空中,见舒令嘉到了这个时候还敢挑衅他,冷冷一笑,抬掌相迎。

他此时的功力同之前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仿若狂风骤起,巨浪临头,直要将一切反抗之人迎击覆灭。

舒令嘉瞬间觉得胸口一窒,整个前胸仿佛都要被这股巨力打的凹陷进去了一般,满脑子都是回旋的嗡鸣。

可是这股莫名的力量,这似是而非的招式,反倒更加激起了他内心的愤懑,使得舒令嘉猛提了一口气,整个人拼尽全力,一剑分涛劈浪,竟将何子濯的掌力一击而碎。

他从这张铺天盖地的磅礴力量中挣扎出来,手底流波万顷,势若千钧,交织成一片剑网,把何子濯困在中间。

何子濯没想到舒令嘉破困之后竟然能够反客为主,脸上的笑意也稍稍一淡,并指出剑。

他的剑意也已经有所变化,霎时漫天血光腥气冲破剑网,仿若有无尽的绝望恐惧纷至沓来,扰人心神。

舒令嘉抵住何子濯的剑刃,高声喝问道:你是谁?

何子濯嘲讽一笑,说道:到了现在,还不敢接受现实吗?认清楚自己的师父,对你来说就这么困难?

没有认清现实的是你,你以为你是何子濯,你以为这样强大的力量会突然眷顾于你从天而降加诸在你的身上?别痴人说梦了!

舒令嘉快剑抢攻,厉声呵斥道:你是心魔,你是当年佛圣身死之前,遗留在世间的那一道心魔!

他的声音宛如午夜梦回时的一声天外飞钟,狠狠敲击在何子濯的心头,使得他全身骤然一震,手上动作略缓,顿时被舒令嘉一剑挑破衣襟,鲜血飞溅。

雁度寒空

飘蓬的血色当中, 重重画面在眼前飞掠而过,那些似是而非的过往,那些辗转心头的不甘与无力, 像是他,又不像是他。

冥冥之中, 在做很多事情的时候, 他仿佛根本不知道原因, 但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力量驱使着他这样完成了。

他的欲望越来越大,难以得偿心愿的怨念也越来越深, 但这一刻,何子濯竟突然想不明白, 这到底是不是自己内心深处最想要的东西。

一个人, 最期盼最渴望的,到底是什么?得到了, 就会真正快乐了吗?

无论是佛圣还是何子濯, 无论是为苍生还是为名利, 都一心想要将纵无心彻底除掉,但事实上,他并不是一个生命结束就会消失的人, 他是贪、是妄、是怨、是执。

这天底下, 人人都可成为纵无心。

何子濯为了除魔而入魔,在封印即将落成的那瞬, 杂念一生, 顿失本心,纵无心放出七劫之后仅剩的一丝力量立即乘势而出,像一颗等待滋长的种子一样寄附在了何子濯身上。

待到佛圣心魔发作,同时天劫降下, 西天生变,何子濯为了了解迦玄和明绮的情劫威力究竟会到何种地步,来到附近。

佛圣的心魔便在他体内纵无心那股力量的召唤之下,附在了何子濯的身上,无声无息地影响着他的意识与神识,亟待重生之机。

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好似此生也不过是一场雾气迷濛的幻影,得不到的时候怨愤,但得到了,又真的满足了吗?

他忙碌一场,到底是为了谁?

何子濯猛然抬手抱头,大叫一声。

舒令嘉见他脚步踉跄,正要趁势追击,景非桐却心生警兆,喝道:小嘉,慢着!

他纵身上青云,踏长风,长袍翻涌,展臂亮剑,剑光如叠花绽放,左手剑诀利牵引,无数魔魇瞬间在景非桐两重灵力的绞杀之下化为烟云。

景非桐长剑一抖,从烟云中掠过,落到了舒令嘉的旁边。

而这时,何子濯的长剑上熊熊燃起黑色的火焰,在倏然而起的万丈剑光之中,这火焰顿时变成了滔天火海,浩瀚魔息从中喷薄而出,向着舒令嘉和景非桐的周身包裹而来,刹那间令人全身经脉如同针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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