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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一定
第二天的下午,纪夏终于站在了日本的国土上。
傅恒之在镰仓定的是民宿,一个非常有日本风味的庭院,幽静且雅致,门口的池塘边还种了几株紫阳花,正好处于花季,给了纪夏一个进门的惊喜。
傅恒之把整个庭院的所有房间都包了下来,和纪夏两个人慢慢地把所有房间都逛了一遍,选好了卧室之后才准备出门逛逛。
因为不赶行程玩到哪儿算哪儿,两个人都相当悠闲,先是去了镰仓高校前站圣地巡礼,听纪夏说了一堆关于灌篮高手的事情,然后一人一个捏着一个可乐饼一边吃一边逛。
纪夏其实很少出来玩儿,婶婶对她芭蕾的练习时间要求很严格,一般纪夏下了课就会被接回家练舞,唯一的消遣就是晚上睡前看看漫画追追番。
现在的纪夏就像是刚出笼的雀鸟,哪怕是这样的闲逛也逛得有滋有味的,一整天情绪都很高亢,傅恒之每次侧过头去看她都能看见她在笑。
不是那种平时乖顺而安静的笑容,而是发自真心的,活泼愉快的笑,几乎能将天上的太阳都比下去的笑。
没有什么比带她出来玩更值得了。
傍晚,两个人吃过饭,纪夏看着在夕阳的余晖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又起了散步的念头,拉着傅恒之脱了鞋一块儿去踩沙子。
现在气温还不算热,尤其到了傍晚还有些凉,好在海水退潮,海滩的砂砾中还残留着最后一丝阳光的余温,细软的沙讨好着纪夏小小的脚掌,让她又忍不住弯起嘴角。
她总感觉一切都好稀奇,拍打着岸边的海也好,脚下柔软的沙也好,庭院里的紫阳花也好,都好讨人喜欢。
她松了傅恒之的手往前跑了两步,踩了踩微凉的海水又回来,然后被远处的人吸引小跑着过去,傅恒之真是爱极了她这样的纯真。
纪夏跑远,碎花裙被海风吹得不断飘舞,远了看像是风中摇曳的花苞。傅恒之走过去,才看见纪夏正傻傻地看着一个正在写生的人发呆。
海风不小,那人却反其道而行在海边架起了画板,在风中悠闲地作画。
看得出他并不想画出多么优秀的成品,下笔非常随意,哪怕纸张被风吹动线条偏离原来的轨道也毫不在意,可就是这样怠慢的态度却意外的赋予了画作别样的慵懒味道。
纪夏看得十分入神,目光中满是憧憬,直到那人终于发现了有人在看,侧过头瞥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也跟着一顿。
“你有兴趣模特吗?”
此刻傅恒之才注意到这个画师长着一张极为漂亮的面孔,说话的时候神情淡漠而疏离,就像是一只盘踞在椅子上无比骄矜的猫。
“我吗?”
纪夏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自己下意识地说了中文,却还没来得及用生涩的日语补救,又看男人点点头。
“嗯。”
他似乎一下对眼前的画作没了兴趣,又把纪夏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两遍,也迅速更换了语种:“你很漂亮。”
听着是夸奖的话,但配上那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语气起伏的冷淡嗓音,让纪夏有一种好像自己只是作为石膏像层面被肯定的感觉。
“抱歉。”
傅恒之抬手揽住纪夏的肩,朝男人礼貌地笑笑:“我们没有时间。”
男人好像这个时候才发现漂亮的少女身边还有一个人,淡淡地看了傅恒之一眼点点头,然后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那留个电话吧,正好我也是中国人,以后有空了打给我。”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的。
傅恒之感觉自己的嘴角都僵了一下:“中国这么大,您也未必和我们一个城市,留电话似乎没有什么意义。”
“没关系。”男人说:“全国哪里都可以,我飞去找你们。”
“……”
人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好像确实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拒绝。傅恒之沉吟片刻,最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那留我的吧。”
“好。”
男人也不在意,直接接了过去按了一串号码,然后交还给傅恒之。
“一定要联系我。”
“好,一定。”
傅恒之笑得满脸真诚,然后低头就把男人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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