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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碎碎(过渡章)(2 /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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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停下的临界。水漫出了逼里,一滴一滴地流在床单上,沁开一朵朵水迹,她难耐地夹着腿磨蹭着玩具但没有用,她被那强大的欲望推着,像是被拉起的渔网拖离海洋的鱼那样奋力摆动着鳍却游不出渔网。她被暴力的孩子捏在手里,陈柏崎拽着她的胸部杂乱地拨动着,高潮的疆界被抬升到空中之国,陈柏崎看着张大嘴巴大口呼吸的她,恶劣地扔了她一巴掌,她的脸上又烧又麻,而喷涌紧接而至。

一脚踩空、陡然失重之后,就只剩下胸腔咚咚咚地后怕。释放的滋味很鱼腥,她的阴液洒了一圈,黏糊糊地拘着她的腿,好难受,眼泪和潮吹一起流下来,王释诚忽然自嘲地笑了出来,这就是欲望,你早就体验过千百次了,还是会被裹挟,还是会有惊喜么?原来这样她竟然也会快乐吗?好可悲。

她努力消除着无济于事的自怜,努力让自己远离自我否定和与之捆绑的恐怖过去。

泪流满面,泪水重叠在她打算自杀的那刻,她想不到还会和人有再有交集,死亡是一场长眠么?

但是温暖的拥抱把她从幽深的梦里拽了出来,那次是安眠药输给陈于心,之后是陈于心胜过了所有,她是护身符不是吗?只需要回去见见她,就像来的路上想的那样,换个城市生活、找个心理医生、重回亲密的你侬我侬,还有救的吧!?电话再次响起,不过这次不是王释诚的,门再度嘎吱一响,陈柏崎离开了,但这一切本来就无关紧要的,真正重要的东西,已经破碎了。

西南盛夏夜晚的天空总是燃烧着,一团一团的红抱在一起,渲开在每个人的脸上。

王释诚从横山县考出来不容易,刚来市中那阵子,她没和任何人交上朋友,每天晚饭后、晚自习前的那段空档,独自走在被铁丝网围起来的操场上时,她只觉得这里的晚霞好美,能和满山遍野的幽蓝和烈红媲美的,她搜刮着,只觉得凤凰涅盘堪堪一提。

王释诚原以为自己也已涅盘,从那个毫无爱可言的家里逃出来,那座灰蒙蒙的横山县城,自此只是记忆中高高挂起的照片而已,她决心再也不回那个气候异常,以至于让人性格暴躁、乃至人性畸形的山中小城。

夏天顶着汗津津的后背复习的时候,热是其次,王释诚总能在小腿上碾死带血的蚊子,拍死蚊子的声音王释诚恐惧。在母亲打完麻将的深夜里,她脸上的粉遮不住被爸爸碾死的一片蚊子。而冬天的雨从来不会停,无休无止的湿冷,山城坎坷,王释诚爬着爬不尽的楼梯回家的那天夜里也下着小雨,不大但走回家她已经湿透,也是那样巴掌总响起的、酒气熏天的夜晚,被推下楼梯的、有智力缺陷的妹妹,被警察定性为意外死亡,监护人无责。

笑吟吟的那男人还是喝着小酒、哼着曲,巴掌时常响起,关于“男娃生不生得出来”的咆哮回荡在家里时,王释诚抱着毛绒狗想着妹妹释真,意外死亡的为什么不能是他?

该死的爹。剑拔弩张的剑拔是字面上的意思,在那男人伸手抽她的时候,王释诚拿着厨房里的菜刀比着已经喝得烂醉的男人时,是母亲先挡在了他前面,“终归是你父亲”、”不要为了他毁了你自己“,这种话,她听了只想逃。

你呢,母亲?要甘愿继续被他毁下去吗?继续候着那迟迟不见踪影的、或许永远也不会出生的弟弟,继续被被困锁在50平的家里,育儿做饭打扫,抽干人生的全部。

王释诚对这个家彻底的失望,已经足够了,这样的生活不要再过了。

她是幸运的,她逃脱了,靠着乏味的教科书和考试,靠着市中的全额奖学金和每月两千元的生活补助。王释诚离开了横山县城,来之不易的重生,她想要安稳了过。学校外的合租公寓里一张小小的床铺,不足以支撑起重建生活的信心,剩下的勇气被抵押在了分数上,读书之外她没得选了。

很轻松不是吗?这样一直平顺地考学下去,安稳与靠谱的未来是自己拿到的,这样很好,一点不坏。

令王释诚想不到的坏,很快就来了。她一开始不以为是坏,她交上了新朋友,一个沉默寡言的新朋友,和她一样形只影单。等到她们能一起说话的时候,坏得难以想象,她说的又道德败坏吗?

她一边机械地承受着张实繁所施加她的一切,一边漂浮在和她的初遇里,早知道会惹到张实繁,那根本就不应该和那家伙说话好了……

王释诚怎么也没有想到和那家伙交朋友会这么危险。自闭症asd候群在那个年代被视为异类,但weirdos总是爱帮助weirdos,王释诚只以为是温暖的友谊,才毫无忌惮地提供着一切她能提供的帮助。她只是个老爱拿个相机拍来拍去的沉默又害羞的女孩而已,和自己一样沉浸在自己的宇宙里。

“可爱”,她呢哝着,冰淇淋脆筒和相机快门同时咔嚓,在偷拍完后会窜到她身后拥抱住她,“姐姐,好喜欢你”

王释诚动作僵了一瞬,甜腻的表白和冰淇淋不知道哪个先化掉。

“吃下它就可以得到幸福。”她总是和冰淇淋一样有种凉凉的温柔,亲手做的蛋糕,再亲手喂进王释诚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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