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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一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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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金碧辉煌的房间角落支起一座人尽皆知的窥探塔。

雷诺掀开裙子,像是拆开件包装简单却精致的节日礼物。情人柔嫩得失礼而情色的腿根内侧还留有上次欢爱的痕迹。领主指尖摩挲入口,就着渗出的一点水液缓缓入侵。

英国人有一双温和下垂的眼睛,颜色就像祖母绿,透出严肃与温柔;这双眼睛泛着水光,带着不可言说的情欲,有如藻类聚集的晚春湖泊。他在低吟,声线沉静克制,暖湿内里却像贪食的孩子的嘴,紧紧地裹住雷诺的手指;入口箍在指根,像在吮吸糖棍。他用那双美丽的眼睛如海礁上的塞壬一般诱惑雷诺,迫使他好好地、细细地打量过他的每一颗汗珠。

——我的雷诺,再深一点。

摸摸我。

领主对这具优美的胴体无法更了解,他轻车熟路地找到英国人的敏感点我猜如此,细细研磨,又在对方情不自禁贴近了忍着别扭要他用些力时憋着笑捏捏绸衣下呼之欲出的乳房我认为这么说也是没有问题的。

“太贪心没有红茶喝。”

于是卢克又要脸红了,因为情欲,因为羞涩,马上就像要掩盖些什么一样移开视线;他终于是得了些理智,回想起往日的体面便拒绝为了快感做母猫;表示羞恼似的扯扯雷诺的衣袖。我只顾在画布上涂涂抹抹。

他的侯爵从善如流,大发慈悲地大赦,让间谍情人得偿所愿。高潮像春雨前的雷鸣,轰轰隆隆由远及近,低压压密不透风;或者是旧约里的摩西分海,汹涌磅礴的波涛声将人溺毙。

卢克不愿意显出弱势,神情苦恼地皱眉咬着后牙还是挺过了快感的浪潮拍击。雷诺看了只觉得可爱,低头去咬卢克写着要强的薄嘴唇,弄得嫣红色像黎明的雾霭似的向外晕开。他去蹭他的脸,

“路易斯,卢西,我的珍宝,我能进来吗?”

卢克抬起下巴讨吻,高潮过后神志不清的样子就像服用了颠茄一样迷糊。可怜小卢西,完全冲昏了头脑,把理智当作交媾神坛上的祭品。平日的稳重便全部抛诸脑后。

“请进。”

雷诺的手指在入口按压几下然后抽出,性器带着无形的支配感长驱直入,年长他几岁的恋人情动时像融化的糖霜——哪里还有半点规训与威严,只有欲求不满的叹息。啊呀、啊呀,多可爱。于是他垂下头,蹭在卢克怀抱里,生出无限眷恋与安逸,一遍又一遍,操得卢克只想这么堕落下去。

领主的情人是一杯极酽的红茶,配的是克制不发的柠檬片;被操得爽了倒像是换成了浓郁的鲜奶,还要加上三四块方糖。

卢克被他弄得受不了就抱着侯爵的脑袋揉着金子一样的卷发发出让人怜惜的哼声,小声咕哝“ralentisunpeu”,红茶绅士就像融化的砂糖,拿混上草莓汁液的奶油似的肌肤做底料。从祖母绿钻石眼睛里渗出大滴大滴甜腻的眼泪。这隐含生机的颜色让雷诺回想起儿时造访牧场,遍地的野花、牛羊若有若无的腥膻味还有新鲜切割过的青草味让他只想躺在草地上晒太阳,任凭青草汁液染绿昂贵的衣裳。

沉静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性爱是独属于成熟的白兰地。雷诺侯爵——看看卢克睫毛上雾凇似的挂着的泪珠吧,借着他脸上日落一样的酡雾绯云您仿佛看不清理智的形状。这是日不落帝国的胜利,我不知道那东西的溶剂是氯化钠还是蔗糖。

又或者你们都酩酊大醉。

侯爵再一次低头吻向他的爱侣,唇舌交缠间迎来最后的释放。乳白的精液漫溢流淌,粘在透红的肌肤上,绛皓驳色间一道透光的爱液有如破空一箭给乐谱画下休止符。

于是我在画布上洒下最后一星色彩,象征着肉欲天国的告终,譬如曾经加百列吹响末日审判的号角。

“麦琪,你可以离开了。”雷诺的视线没留给画布一眼,琥珀色有如白兰地或者威士忌也行的眼瞳的目光只留给现实里的情人。

起身,被掀起的基尔特裙垂下来,各种各样的体液混在一起顺着重力走向滴落;卢克撅起被咬得艳红泛肿的薄唇悄悄吹灭蜡烛……除了领主的指尖停留在皮肤上滑动——

于是周围的一切都归于黑暗和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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