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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我饿了。桑絮舔舔嘴唇,我今天还没吃饭。
余暗起身,去了厨房。
她以前也吃过余暗做的饭,偶尔张婉君不舒服或者临时有事的时候,余暗就会管她吃饭。
这大半年来他的厨艺进步很大。
桑絮吃了满满一碗蛋炒饭,舔舌蹭掉唇上油光,意犹未尽。
你不吃吗?她看余暗没给自己拿碗筷。
锅里还有,你吃吧,我回去了。余暗起身。
桑絮放下碗也跟着起身。
余暗哥哥。她喊他。
从前,她一有所求于他的时候,都会乖乖巧巧唤一声:余暗哥哥。
他没说过好听,也从没拿这个称呼对旁人炫耀或沾沾自喜。桑絮之所以知道这招管用是因为到最后他总是会允了她的各种要求,每次都是。
但她也从没提过什么过分的想法,现在也一样。
余暗哥哥,我们以后还是一起吃饭好吗?
这声余暗哥哥只是她用来自证特殊的凭据,她喜欢在余暗这里与众不同,想要炫耀、会沾沾自喜的从来都是她,但她绝不会因为这种难以自持的虚荣感去为难他。
尽管她现在孤苦伶仃的,会温柔对她、给她陪伴和疼爱的人都已经不在她身边。在学校里老师和同学是会格外关注她的,可他们眼中的探究琢磨令她恶心厌烦。她没有能听她倾吐心事的朋友,她刚上高中就在同学眼里变成了可怜的小孩。这场意外让她失去的不仅仅是妈妈,还有公平交友的机会。桑絮明白,所以更不想要这种施舍的友谊,即使她活得像是个连能说话的人都没有的孤独者。
但这样的日子太难熬了,比她想象中要难一千倍,她不想再一个人背负痛苦,她也厌倦了湿毛巾里的眼泪,所以她必须拼命抓住还在的人,抓住余暗。
天边万丈赤红霞光,余暗逆光站在门边。
他沉默良久,脸匿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桑絮想,她还是太冒失了,这次一定会和前阵子一样,她得不到他的应答,就算低声下气地装可怜喊他哥哥,也是一样。
没曾想,余暗突然开了口。
那医生只是工作负责点,你就恨不得掏心掏肺地感谢。现在你要我以后日日陪你,那你准备怎么谢我?
桑絮的脑子因为他的言语而转得飞快,连带往日怯懦的勇气也正节节攀升。
孤独的恐惧依旧占领高地,她不得不迎着温柔夕阳坚定走向他。一步,两步,三步,直到距离近在咫尺,她伸出右手握住他的手背,带着他贴上她的心口。
余暗哥哥,你要什么,我全都给你。
余暗哥哥,陪陪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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