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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并不持久,也不过一顿‘年夜饭’的时辰,那股雨后的凉风顺着空隙飘絮入膳厅,两人像是陷入了什么诡异的氛围,筷子待不稳碗上,滚滚掉落在了桌子,甚至滚到了地上,声音异常的响亮。
迟迟等不到嵇憬琛的回答,傅孀心底特别没地,犹豫了下,捎上哭腔像是见了负心人,“当初圣上救了民女,民女一见倾心。”
见嵇憬琛还是没反应,她的手大胆地往下挪了几寸,头倾靠着嵇憬琛的耳边,耳中男人呼吸平稳,手摸着胸口的位置,男人心跳也毫无变化。
这种种说明,她对男人并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她不敢掉以轻心,时时刻刻念着那所谓的任务,想着好不容易独处了,她必须勾引到男人才行。
筷子掉落的声音传至门外,宋玉德耳尖听见异样,‘叩叩’敲了门,小声询问了句,“圣上,是要回寝房了么?”
良久,无人答话,宋玉德也不敢冒然闯进去,便不再多问。
饶是傅孀这种长期待在人前人后两面人的宰相身后,都难以承受着朝她使来的压迫,她屏着呼吸,但心脏总会不受控的‘砰砰’乱跳动,入耳即是失控。
尽管她绰绰不安,但面上还是装着很乖也很委屈,好像嵇憬琛真的是个始乱终弃的负心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冷漠的眼神冲她投来,语调漫不经心地上扬,“你要记住,救你的,向来不是朕,而是纯妃。”
紧接着,嵇憬琛用力拉下她的手,慢慢垂了眼皮,无视了她震惊且错愕的眼神,下一刻,她整个人还没从这情绪走出,脸上就一个耳光给抽懵了。
嵇憬琛整理了衣袖,忽然嗅见袖子上的胭脂味,眉头紧蹙,转身轻拍着傅孀的脸,问:“很疼吧?”
傅孀下意识点点头,嵇憬琛微微抬手,她害怕缩了脖子,闭上眼睛,等了许久,巴掌始终没再一次落到她脸上。
“不然你以为,朕为什么会被传阴晴不定、荒淫无度呢?”嵇憬琛神情略带嫌弃,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好似刚才触碰到了什么脏物品。
道完,他头也不回离开了膳厅,开门之时,脚步顿了顿,斜睨了宋玉德一眼,抬手把染上胭脂的衣袖凑到宋玉德鼻见,果然宋玉德面色凝固住了。
在皇宫也曾闻到胭脂水粉的味道,只是他们从未闻到如此劣质的味道,好像一颗还没熟透的桃子,酸涩且厚重。
嵇憬琛哈哈大笑,很满意宋玉德嫌弃的模样。
夜月遮云,空气质量逐渐上升,嵇憬琛深深吸了口气,结果再次闻到胭脂的味道,脸铁青无比,转头让宋玉德备水,他得好好洗去淳于烁除外的味道。
与此同时,逍遥王府东侧却凝重了万分,厢房位于最不起眼的角落,里面的摆设自然也就差劲。
这是嵇憬琛的安排,淳于策又不是看不懂。他坐在榻上,细耳详细去听这几月以来,淳于烁的点点滴滴,越听脾气越炸,拳头捶着自己的腿,次数都多了起来。
直到双腿麻木了,他才狠狠咬着牙,眼睛猩红,恨不得现场把嵇憬琛献祭了。
要是他在淳于烁失了清白那夜,不为了朝政之事忙碌就好了,他就能陪着淳于烁到寺庙祈福祈祷,他们也就不会遇到嵇憬琛了。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要是’和‘如果’,既然发生了,他们就要勇于面对,赶紧想好对策。
于亥一点点回忆着过往,同样也很愤怒,添油加醋说着嵇憬琛的不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刻意压低声量说,“殿下,大将军找着了,不过失忆了,记不得咱们了……还有……”
后面的话他不知道如何道出口,最后是在淳于策欲杀人的目光下,硬着头皮补充,“还有就是,大将军已有妻儿,还是个刺客。”
他故意隐去阚飞渊那群同伙的消息,要是让淳于策知晓阚飞渊等人曾经要杀了嵇憬琛的消息,淳于策肯定会立马跳起来。因为嵇憬琛要是驾崩了,淳于烁肯定也要陪着的。
淳于策轻轻吸了口气,暂且抛掉嵇憬琛的事情,开口时语气已然变了,“你是说,阚渔还活着?不归大淳……是因为失忆了?”
于亥点点头,怕淳于策再一次炸起来,声音放得很低,“是。”
淳于策摸着下巴,思忖片刻,表情看起来很是难堪,“你说他是刺客,有什么证据么?”
证据定然是有的,只需直接喊上阚飞渊即可。于亥把要吐出口的话,重新排列组合,刚要说话,就被门外的敲门声止住了声音。
“太子哥哥,阿亥在你房里么?”小殿下的声音响起。
淳于策低着头,握着杯子的手紧紧攥着,扬声道,“对,孤有要紧事要交代。”然后睨着于亥的表情,补充说,“对了,乐乐,明个儿大年初一,你还要起个大早,尽快去歇息吧。”
逢年大年初一是最为忙碌的,以大淳的习俗来说,主子是要给府邸的每一位人发双倍月俸的,作为他们过节不能回家的辛苦费。至于明国的习俗,他不太了解,也不想特意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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