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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3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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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了几次,激烈的性事对于一个伤痕累累的雏来说实在称得上残忍,他只记得最后沉沉昏睡去又惊醒,曹操正在给他最严重的伤处抹药,见他睁眼便瞥来,让他继续睡。

他意识模糊,眨眨眼,又睡着了,就这样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清晨。曹操似乎也懒得挪地方,将就着跟他睡在一起,甚至同盖了一条被子,曹丕有点受宠若惊。

身后和鞭痕处都妥帖地被清洗过,药膏已经发挥了作用,肿痕褪去了很多,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晨光透进室内,暗沉沉的角落被照亮,曹丕盯着那一束光,又生出些忧郁来。得偿所愿,却也把自己推向更不可测的深渊……他总是这样徒劳地纠结着。

父亲还没醒,他不敢动,怕扰了人清梦,目光在四周绕了一圈最终还是落在了曹操脸上。平时自带凌厉之气的面庞此时平静安详,没有那种令曹丕时时刻刻魂牵梦萦的威压,却莫名让人心生一种酸酸胀胀的感觉来。

他默然盯着,自娱自乐品尝着自己复杂的心绪,甚至有了诗情。曹操忽然睁开了眼睛,曹丕一惊,下意识闭了眼,旋即又察觉到自己这个动作有多傻,忐忑地睁开和曹操对视。

“……”

曹操没评价他这不太清醒的傻气,开口说话时声音略哑:“回去以后炭火烧暖和些。”

曹丕应了一声,盯着曹操衣领未遮掩住的一小片皮肤看了一会儿,想到父亲在关心他的伤,又想到父亲应该是在暗示他离开,顿时有种从暖室脱身走进冰天雪地的不舍来。

他磨蹭了一会儿,曹操又睁开眼看他,曹丕悻悻然拢了衣服下榻,把衣裳整理好,躬身说“儿臣先回去了。”

曹操没说话,兀自闭目养神,曹丕见不被搭理,默然退后几步,打开房门出去了。清晨湿气还重,有种阴冷的感觉窜进骨子里。

这么早就被赶出来了……他莫名生出昨日的确是在偷情的认知。

曹丕叹了口气,往自己住处走。

司马懿劝他给曹植求情时,曹丕只觉得这人疯了。

他不愿意把想法说得太卑劣,只是子建总归受宠,再如何也不会出什么大事,父亲会护着的。在这基础上,这位弟弟当然是越落魄越对他有好处,求什么情呢?

司马懿没说什么大道理,只说这事牵连了他兄长,表述时几乎带了泣音,然后跪在庭外。纷纷扬扬的雪落下来,掉在发间,一夜白头。

曹丕隔着灯火看他,默然对峙。身上的鞭伤还在痛,结了痂却褪不下来红肿,他白日里装作行动自如,只是咬牙忍着。

没人过问。

他试图让自己想想过往的委屈,却只想起来自己在牢狱里的时候司马懿左右奔走为他证明清白,看见血衣那一刻的惊痛也不似作伪。

等烛火燃得将尽,昏昏沉沉时,曹丕终于起身,走到司马懿身侧伸出手把人扶起来。

“明日我会替子建求情……你先回去吧。”

司马懿冻得有些受不了,慢慢直起来背抬头看他,神情复杂。曹丕对视一眼就错开了,里面或许大多是感激和忠诚,但只要有万分之一是怜悯,他便无法应对。

“公子别担心……魏王若知晓,只会更亲近公子,于您,实是好事。”

曹丕笑起来,没应他这一句,只是把这位辅臣带进室内暖和暖和。司马懿心思复杂,对他却很好,虽然那沉默拘谨的样子和自己的父兄没有半点相似,可总是能让他感受到些许依靠的欲望。

更重要的是,司马懿他们选择了自己,不是吗?在曹丕和曹植里选择了曹丕。

而信任和欣赏是多么让人愉悦的东西。

天一亮,曹丕便收拾了去面见父亲,刚进屋时曹操神情还疲倦,不知是不是心内焦虑没睡好,听见声响便慵然抬起眼看他。

“这么早来做什么?”

曹丕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眉眼温顺,所谓不违臣礼不违子道。

“父亲,儿臣回去以后辗转难寐,想子建向来纯良又与兄弟和睦,必无可能勾结他人陷害儿子……或许崔琰所作证词有假。”

几句话干脆利落地说完,室内忽然陷入了平静。曹丕弯着腰,心里犹疑,不由抬头看曹操为何不应,便瞅见他父亲的眼神,顿时心里一抖。

“你有这心,为父很欣慰。”

听不懂深意的口气一下子又把人的心吊起来了,曹丕体会着这么多年本该习惯的惶恐畏惧,微微合眼,忽而往身后看了看,这会儿还早,左右侍从都在外面。

他鼓起勇气几步行到曹操身边,然后跪下。

“父亲。”

曹操笑了,瞧着他惴惴不安的眼睛,这孩子总这样,这几年兴许是真被吓着了,那日榻上也这般,紧张地看着自己,好像知道下一秒要如何被他人折磨、吞吃。

“你今日来,是因为司马懿求你?”

曹丕微微垂眼,心想这可说不得,又突然想到司马懿昨夜里那句话,喉结微动,试探性地出声:

“儿臣是……不想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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