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的眼睛疼(2 / 2)
绑着气球,一骑起来气球也跟着飘。舅妈把菜端上了桌,见楚朦回来,菜都弄好了,怎么才回来?
楚朦把油瓶放在厨房里,她进了房间,楚妈妈刚刚泡过脚,砖红的地面上淌着水,她蹲在地上擦干。
楚妈妈看楚朦收拾书包,在她身后问,你要去哪里?
楚朦扯谎,我要回学校看书,有个六级的选修课,明天就回来。
楚妈妈嗯了一声,低头擦地板,心知楚朦住不惯舅舅家,她得抓紧时间找个房子了。
楚朦和蒋立寒上了车,车到蒋家,入夜,蒋宅一片灯火通明,光亮的地板上映着美轮美奂的水晶灯,楚朦由着蒋立寒拉着她的手,经过会客厅、食厅,顶着各位帮佣的阿姨和叔叔诧异的眼神,来到他的卧室里。
夜晚已深,清风拂过波浪轻摆的随江,庭院里翠叶在空气里轻点,岸边奢侈豪华的蒋宅里,往上数二层,临近东边就是蒋立寒的卧室。
昏黄的灯光透过拉起的窗帘,窗户闭合,不免令人遐想房间内的景象。
这时的蒋立寒在床上正欺压着他不听话又企图想要逃离他的小楚朦,他内心清楚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因为得不到全部的楚朦而发疯的,他要的是全部的楚朦,她的身、她的心,他想要全部占据。
夜色渐渐退去,天色浮现鸭蛋青的颜色,天边扑腾过几只早起的鸟儿。
蒋立寒醒得早,他的生物钟精准,假期里,他晚上睡得再晚早上雷打不动的八点起床,他下意识摸身旁的床榻,一片清冷。以为昨晚的一夜放纵不过是他的幻境,就在他以为找不到楚朦的时候,在床沿的位置,看见蜷缩成一团的楚朦。
楚朦缩在被子里,半露着脸呼吸,合眼却睡得不安稳,呓语不清地在说着梦话,像是在叫妈妈。
理智重回蒋立寒的脑海,他薄唇紧抿,给楚朦盖上被子,走出卧室。
楚朦醒来的时候,看着柜上摇摆的时钟,才知道已经临近早上十一点了,她起床,才发现蒋立寒就坐在她的身边。
蒋立寒把端来的早餐给楚朦,他说,先吃早餐。
楚朦满腔都是对他的怨怼和恼恨,又发现自己无能为力,连想让他痛苦的手段她都没有,像是一条鱼,无助地躺在砧板上,这一刻什么都做不了,什么情绪都是错的,听天由命。
蒋立寒给楚朦敲鸡蛋,指节分明的手指间,稀碎的蛋壳掉下,白嫩的蛋白渐渐扩大,他为昨晚的放纵向她道歉,对不起。
楚朦的眼神落在被子上,雍容的云纹图样,蒋立姝的床单是时兴的魔爪图样,她爱豆代言的品牌。
楚朦小时候希望有一床小熊图案的床单,后来在蒋家的员工宿舍,大家都是统一格子式样的被单,大学宿舍里的也是,楚妈妈是蒋家的管家,有多的一张,就让楚朦带去学校用。再到现在,在舅舅舅妈家暂住,床单是她和她妈妈去买的,在街角的小超市,楚朦看了一圈,没找到小熊图案的,最后选了个中规中矩的富贵花图案。她抱着床单往舅舅舅妈家走的时候,还暗暗嘲笑自己,这么大的人了不要这么幼稚好伐?
剥好的鸡蛋圆滚滚,放在了楚朦的手心里,蒋立寒知道自己昨晚过分了,后悔的情绪在她不哭不闹里放大了数百倍。
以前她怨他,都是哭音不止的,耷拉脑袋,躲闪他的眼睛,现在楚朦却不说话,眼神空洞,呆呆地坐着,他向她保证,这里就是你家,没人敢赶你走。
楚朦垂眸,她的声音不大,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钻进蒋立寒的耳朵里,家?蒋立寒,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没有家?
楚朦决绝的双眼撞进蒋立寒的眼里,她的情绪激动,一直憋闷在心头的委屈和埋怨此刻全部倾泻出来,蒋立寒,我要是有家,怎么会被你这么欺负?我要是有家,为什么你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我要是有家
还没说完,楚朦早已哽咽,泣不成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种委屈她已经饱受太多太多,为什么要在获得自由的那一刻又被无情的剥夺,重回蒋立寒的禁锢?
蒋立寒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耐心等待楚朦情绪稳定下来,冷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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