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1 / 2)
三年后。
罗尔维德的婚礼在新联盟历的十二月十一日举行。
——也就是昨天。新郎叫段未衍,八年前联盟“火种”机甲联赛的总冠军,同时也是新联盟现任主席段睿的侄孙。虽然与罗尔维德年龄差距较大,但彼此真心相爱,情感足以跨越年龄这条宽阔的河流。
婚礼规模很小,拟定的邀请名单也不过是双方的亲朋好友。新联盟不需要旧世界的王,罗尔维德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omega,拥有平淡却幸福稳定的婚姻。
喻南深和盛皓城自然是在邀请名单上。他们被安排在最前面的那桌,距离婚礼上的主角极近。
罗尔维德与段未衍一左一右站在神父旁,段睿作为证婚人刚刚说完证婚词退场。他的目光追在罗尔维德身上,似乎在追念罗尔维德身上他先逝的爱人的影子。
罗尔维德金色的长发被造型师极用心的编织成精致的盘发,洁白的婚纱像雪雾笼罩在他身上,圣洁而不可亵渎。在宣誓时,罗尔维德的余光却是落在了台下近在咫尺的喻南深身上。
花球本来并不属于喻南深。那时盛皓城正凑过来,替喻南深摘掉落在鬓发上的花瓣——室外婚礼,树影婆娑,盛放的花被微风吹落在喻南深眉梢——两人的心思都不在那高高抛起的祝福之上。
盛皓城突然说了一句:“你看那是什么星星?”
喻南深随他的手的方向仰头望,恰好花球落下,他下意识抬手接到。
“要幸福哦。”盛装的新娘子在台上冲喻南深笑。
幸福——
喻南深无声笑了。盛皓城回来后,他一直很幸福。
比从前所有的日子都要快乐。因为无比安心,不必再担心遥远的未来,也不必为未知的战争担惊受怕,他和盛皓城两个人能一起生活就很好。
盛皓城醒来后至今天都在进行康复训练,卧床的一年让他灵魂与肉体离心。四肢似乎总想挣脱意识的摆布,经常不受控地自由活动。也许这伤痛并不止那沉睡的一年,盛皓城不肯告诉喻南深他在古银河系那四年的经历,喻南深一问起,他就插科打诨的一笔带过。
“等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到了避无可避的阶段,盛皓城总这么说。
喻南深停止了追问,他们会相处一百多年,盛皓城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
这四年给盛皓城留下的也许是无可计量的创伤,是难以愈合的伤疤,他要以多么决绝,多么飞蛾扑火方式去与已无转圜余地的命运抗争,从茫茫几千万星河之外以难以想象的手段艰难地回到他和喻南深的家。
也许,喻南深第一次造访植物人状态的盛皓城精神网所遇到的景象,就是盛皓城独自度过漫长时光的意象。
婚礼第二天,也就是今天,喻南深受邀参加艾尔学院一百五十周年校庆,作为学院最年轻的正级教授在礼堂发表开场演讲。
盛皓城在艾尔学院就读不满一年便退学了,且已卸任联盟所有职务;但作为开创新联盟的功臣,艾尔学院现任校长坚持请求盛皓城坐在第一排的席位。
第一排的中央,视角极佳,校董都没有此殊荣。然而盛皓城拒绝了。他选择的座位让校长摸不着头脑:不是前排就算了,甚至还是中间偏后,盛皓城还固执的指定了一个座位号。按理说,那是划分给新入学的新生的。
这名年轻俊俏的alpha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坐在了一群稚嫩的新生之中。盛皓城穿得休闲得很,在身着校服的学生们里显得格格不入。同为alpha,盛皓城和这群初出茅庐的小兔崽子们天差地别,他没有刻意展露自己的锋芒,空气中却像有无形的利刃,将他与周遭所有人都区别开来。
小年轻们身上的狠辣在和盛皓城对比后显得那么儿戏,而盛皓城实际上什么也没做,他惬意轻松的坐在座椅上,一只手懒懒地托起脑袋,眼神温柔的注视台上。
喻南深正站在遥远的讲台上,口齿清晰,言语坚定的向环形的人海朗声念着他的书稿。
盛皓城认真的听着,不时露出会心的笑意。
演讲终了,掌声雷鸣。喻南深朝台下上千张脸不卑不亢的鞠躬,下台时又侧过头,目光投向人海,很轻微的展露了一个笑容。
盛皓城也随之笑了。
隔着千篇一律的人群,喻南深目光靶心准确无疑地锁定在了盛皓城脸上。
在温暖的日光中,喻南深的色彩璀璨,黑发在微风中飘扬,轮廓被光线勾勒得发白,榆叶绿的眼眸几乎能析出光芒,盛皓城满眼皆是一片淡色的黎明。
开幕典礼结束后,喻南深和盛皓城按行程去育儿中心拿体检报告。
小淞没有欺瞒他们,旧人类与“新人类”存在的生殖隔阂确如天堑。在往后的历史进程里也许新旧人类可以再度融合同一群体,但现在还不行。盛皓城已是社会进化外的特殊产物,不可以再制造第二个。而盛冬也证实了喻翰丞的实验结果为失败:喻南深是易孕体质,但从未受孕。
即使隔离机制愿为他们网开一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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