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2 / 3)
到邵逸风面前,居高临下将手枪抵在他的脑门上。
邵呈的眼睛黑沉得可怕,像两口没有生命的枯井,与他对立的邵逸风的脸上带着凶悍又毅然决然的神色,两道视线狠狠地撞在一起!
位置高下立见的情况下,这对父子的气场不分伯仲!
邵逸风心跳如擂鼓,面上却波澜不惊,邵呈的犹豫让他知道自己赌赢了,他不敢轻易杀了自己。
他不顾背后保镖的手枪将自己的臂膀从禁锢中挣脱出来,背脊上伤口撕裂的剧痛混杂着某种奇异的兴奋与快感顺着脊椎往上,他挣扎着站了起来,气势半点不落,嘶哑道:“开枪啊,我的父亲。”
在虞竹笑看来,邵逸风在某些时候是与邵呈极为相似的,但现在近距离的对照下,两张极为相似的脸却完全是南辕北辙的样子,邵逸风的偏执狠厉几乎是完全复刻了邵呈基因,不出意外他会是邵呈完美的继承者。
可是事实却是父子敌对,邵逸风完完全全站在了邵呈的对立面,从天生的继承者变成了势如水火的死敌!
此时一道声音撕裂了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
“哎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的?”此时门外响起了别的声音,出海回来的夫妻俩回来时瞧见自己家门口乌泱泱围了一大圈人。
“你们是什么恐怖分子?你们这样属于私闯民宅知不知道?我要报警!”夫妻俩没走两步就被黑衣人拦住,两人叫嚷着冲保镖吼道。
有一阵风掠过,带走了邵呈眉眼间的寒意,他把枪收了回去,意味深长地含着笑,“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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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感觉怎么样?”保镖克莱夫关切的声音将邵逸风拉回现实。
邵逸风下意识地抬起手想摸一摸额头,却被手上的输液针牵制住了动作,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得救了。
“我在哪……”邵逸风声音沙哑得像含了一把沙子。
“医院。”克莱夫顿了顿说道:"我从警局出来后就收到了您的消息,等我赶到海岛时只剩下您一个人昏迷不醒,将您带回来后立刻做了手术,从做完手术起您已经昏迷了三天。"
邵逸风听后愕然,随后心里不由地发沉,他沉默了片刻才道,“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我把虞竹笑所有的过往都调查清楚,事无巨细。”
邵逸风后背有三分之一的皮肤组织轻度烧伤以及爆炸物冲击物留下的切割伤,加之海水浸泡没有及时就医导致了感染,再晚一步就医连命都没了。
他无法动弹地在医院躺了半个月,中间有几次病情反复高烧不退,意识模糊的时候耳边会出现很多声音,什么人的都有,但最清晰的还是虞竹笑的声音。
原本以为最能让他焦头烂额的是怎么对付邵呈,但每到夜深静默时,绕在心头的还是虞竹笑的音容。
记忆里两人很少有好好说话的情况,总是说不好几句话就会吵起来,每次虞竹笑都会拿他那双浸润过雨水的黑眸看着他,情绪激动时眼尾还会泛红,总会让人觉得他快要被气哭了,会让人有怜惜的冲动。
但更多的情况下邵逸风像一个幼稚的男孩,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的行为有多恶劣,总结来说就是越喜欢越欺负。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喜欢虞竹笑什么,更不知道这份喜欢从何而来,这份感情并不纯粹,甚至掺杂了太多私欲和霸占,一开始是一种隐秘而敏感的悸动,慢慢在心底盘桓婉转,愈演愈烈成了近乎魔障般的觊觎与不可求。
抛去一切杂质,脑海里停留最深的还是年少时第一次见到虞竹笑的情景,那是个光线细微的黄昏,看见他时,却觉得那一瞬间充满了阳光。
邵逸风无声地谓叹着,原来那一眼永远地留在了他的心底。
自那以后,七年的悸动逐渐变细,化作了他心底的一根心弦,丑恶张扬的欲望会时不时将其拨动,一阵阵在胸膛激荡,渴求与占有无法阻挡。
躺在病床上的邵逸风无数次想,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他对虞竹笑的情感能称得上喜欢吗?
还有一个邵逸风一直回避不敢去想的问题,当枪头对准他的那一刻,虞竹笑究竟会不会朝他开枪?
当时虞竹笑转身离开的背影果决不带任何犹豫,甚至没有留给邵逸风丝毫多余的眼神,相拥而眠的那一晚仿佛是独属他一个人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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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逸风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期间他将所有的办公事务都移到了病床前,整个病房几乎成了他的办公室,病床上的护理桌几乎堆满了文件,医生来扎针输液都得预约空档,来来往往一天下来能有几十个人进出病房,严重影响了医院的卫生安全,在医生每天严重警告,邵逸风积极认错坚决不改的情况下,半个月后他终于被允许出院了。
快要将近一个月没有住过的公寓,一打开却并不是冰冷黑暗的,相反里面亮着灯,他一踏进门就听到了一声猫叫。
猫叫?邵逸风心中生疑,差点以为自己是进错门了,仔细一看家具装潢确实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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