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清算（1 / 3）

三天后，审讯结束，黎川被取保候审，来接他的是黎白本人。

「别来无恙，我的哥哥。」黎白看到他似乎很高兴，笑着张开了怀抱。

黎川皱着眉避开，问他零在哪里。

「你不问我案子的情况，倒忙着关心小情人。」黎白笑了笑，「今天是没机会见了，有一些人很想见你，走吧，上车。」

「什么人？」黎白坐进了后排的座位，黎川视线在空无一人的前排座位上扫过，跟随黎白进了后排。

「一些……你的旧相识。」黎白故意卖关子。

「一些？」黎川挑眉。

黎白没有回答，脱下外套，就着车里的暖气懒懒闭上眼，看样子打算在车上小憩。黎川观察了片刻，发现他对自己的确没有一丝防备，应当不存在暗害他的可能，于是也半闭着眼靠在靠垫上休息。

车子一路驶到S市郊区的一座别墅。比起S市市内的高楼林立人山人海，这里看起来颇为空旷，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黎川略一回忆，突然想到一个人。

「难道是……黎渊？」

「怎么认出来的？」黎白颇为惊讶。

「直觉吧。」黎川说，「别墅的建筑风格……像是他的品味。」

「果然，「最了解你的，是你的对手」。」黎白感慨。

「你带我来他这里……你和他也有合作？」黎川很早就想过这种可能。

「没错，不只是他，我还和很多人合作……你很快就会知道了。」黎白对他笑了笑，伸了个懒腰。车上的司机也随之下车，伸手给黎白套上外套。

黎川不禁留意看了一眼，发现这个司机正是之前在岛上见过的，黎白的保镖。这个男人有一头利落的黑发，身材高大健美，脸庞轮廓分明，冷硬却也帅气。

黎川看着黎白从司机手里夺过外套的衣襟，自己随意拿起腰带打了个结便招呼他走，并不给这司机好脸色看，更像是故意无视他似的，心里大概有了数。

虽然不知道别墅里有什么等着自己，但起码，黎白应该是没有对零出手的机会了。

进了别墅，走过玄关就是客厅。客厅很大，地板上铺着羊绒的地毯，不规则形状的沙发围着一个鹅卵石型的茶几，一群男女正坐在沙发上。要不是这些人全都穿戴整齐，黎川几乎要以为这里正在举行什么乱交派对——毕竟除了过于宽大的沙发，这个客厅实在太过空旷；而唯一站立着的家具——一面装饰柜上，所摆放着的「装饰品」有何功用更是一目了然。

黎川微微皱眉，脑中产生了一些令人不快的猜测。

「大家好啊，三号选手——我给大家带到了。」黎白开门见山，把黎川推了进去。

黎川这才看清了这些人。四男三女，坐在正中间的正是黎渊。十年不见，他依旧眉目冷峻，浑身上下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唯有眼角里似有若无地透露出些许异样的风情。他手腕上挂了个牌子，上面有个数字——④。

黎川又看向周围的的俊男美女们——一个个都是熟悉的面孔。

「你们……都活着？」黎川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还能死了不成？」戴着写了②字耳环的女人转头问他，「你不会真的以为，比试输了就会死吧？」

「……」黎川没有说话。他定定看着曾经名叫黎洋的女人，等他继续说下去。

「好像是真的。」这次说话的，却是另一边，西装口袋里露出⑦号装饰牌的男人，「我觉得他真这么想，否则那个时候没有必要对渊哥下这么狠的手。」

他提到黎渊，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黎渊。

「怎么回事。」还是黎川先开口问，「我记得，「输掉比试的人会从岛上永远消失」这句话……」话说到一半，黎川也怔住了。

是的，在比试之前，前任岛主，岛上的调教师，比赛的主持人……几乎所有人都向他明示过，「一旦输掉比赛，一切就完了」。可仔细回忆，却没有哪句话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输了比赛会死。」

只是他自己看过岛上那么多轻于鸿毛的死，从未怀疑过那些人的话只是在玩文字游戏。

「看来不用我说明，你自己也想明白了。」黎渊这才开口，「你当时真的那样相信吧，相信输给了我，你就会死。」

「……我信。」黎川回答。尽管这个回答让他丢脸，可在这种时候维护自尊显然更加可笑。

「唔……」有人发出了怀疑和犹豫的声音。

「为什么会相信呢？」身材最为娇小的⑥号妹妹问他。

「为什么不信呢？」黎川反问。

「看样子，果然是我的错。」黎渊突然自嘲般冷笑，「也算是我咎由自取。」

「什么意思？」黎川不解。

「没什么。不管怎么说，我的身体变成现在这样仍然是你造成的。今天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赢下这屋子里所有人，我对你既往不咎。」

「比什么？」黎川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