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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脏污,动作非常小心,这种谨慎几乎有些怪异。从我第一眼见他到警察局的这一路上,他好像根本没注意到我,现在却忽然变得这么温柔。在我模糊的视线里,他的睫毛轻轻颤抖,下面是雾灰色的眼睛,刻意放浅的呼吸拂在我的皮肤上,带起一阵战栗。
“你可以叫我西里安,”他说,“你呢?”
“……”
我没有说话,紧接着,他——西里安又把我弄痛了。“对不起。”他说。
“赛德斯。苏伊·赛德斯。”我无可奈何地说。
他的手明显停顿了一下:“很奇特的名字,苏伊。我记住了。”
我不喜欢陌生人叫我的名字,尝试着换了个话题:“我要在这里待多久?”
“一般来说,最多能关你两天,但如果有人能来保释你,时间就会短一些。”
我用余光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心逐渐沉了下来。两天,这么长的时间里,简直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我绝望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听见西里安不疾不徐的声音:“为什么不问问我呢?”
“……什么?”
“你如果想要联系谁,或许我可以帮忙。”
我迟疑了一下,吃力地在身上翻找,只摸出了一包烟,递给他。西里安挑了挑眉,从里面挑出一根,叼在嘴里,划燃火柴点着,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不能是个纯粹的好人吗?”
我没搭话。
他给了我一张纸一支笔。我接下了,仍然问:“你还想要什么?”
西里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还没有想好。”
僵持了一会儿,我拿起笔,在纸上写下我家的地址,请他将我的消息转告我儿子布彻尔,他知道钱在哪里。
“他成年了吗?”西里安问。
“呃,没有。”
“那恐怕不行。光带上钱不行。”
我犹豫了很久,把亨特家的地址也写给他。
西里安浏览了一下那张纸条,“你的字很好看,苏伊。”他说。然后把纸条对折、再对折,塞进了衬衫的前袋。“我会帮你转达的。”
西里安坐在这里,直到把那根烟抽完。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这么消瘦,没有一句话是大声说的,却让我感觉说不上来的压抑。他离开以后,我终于松了口气,靠在墙上,闭上眼睛,耳鸣还没有停止。在这种嗡嗡声之外,我的大脑仿佛听见甲虫在墙面另一侧爬行的沙沙响声。
——
背景板一样的沮丧警官才是攻呢,没想到吧=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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