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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五岁还是六岁的时候,突然患上荨麻疹,胳膊上几乎找不到完好的皮肤。我像制服一个犯人那样抓住他的双手,不让他抓烂自己的皮肤,”我一边回忆一边说,“我还记得……他那时候那么小,一直在哭,不断地挣扎,又钻进我怀里,眼泪不一会儿就打湿了我的前襟。他高烧不退,我抚摸自己的皮肤竟然也会感觉刺痛。”
“荨麻疹……”他说,“但他后来也痊愈了。说到底,这关我什么事?”
“与你无关吗?”我说,“可是你硬了。”
在我谈起小时候的布彻尔的时候,他的腿间就不合时宜地隆起一个可耻的弧度。他沉默了一会儿,眼泪淌下来,渐渐变成呜咽,就像在那个封闭的小房间里时那样。
“你真恶心。”我由衷地说。我开始后悔提到布彻尔,觉得他被玷污了。
话音刚落,探长的情绪立刻激动起来,持枪对着我,这时他的手臂已经不足以维持平举的姿势,无力地向下滑。我举起枪,枪口抵着我自己的太阳穴,他本就困惑的表情凝固了一下。
“我不害怕死,只是害怕孤独,”我说,“你不觉得厌倦吗?”
他的手在发抖,一句话也不说。
“在这个世界上,你那种肮脏的愿望一辈子也不可能实现。还是说已经实现了吗?你在为什么而愧疚?”
他痛哭着摇头,放下枪,大概已经握不住了。
我耐心地看着他。这时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很真诚地发出邀请,我的手枪里装满了六颗子弹。“来吧。”我说。
过了一会儿,他又一次抬起持枪的手,但这一次他把枪口对准自己。我笑起来。“你想和我一起倒数吗?”我说,闭上眼睛,“三,二,一。”
嘭。一声枪响。
我放下枪,睁开眼睛,看见他的手无力地垂下,脑袋歪向另一边,血液呈喷溅式洒在墙面,顺着墙体向下滑。
他的尸体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歪倒在沙发上,太阳穴上焦黑的孔洞源源不断地涌出血液,在沙发上晕出一片深色,这一切都让我感到困惑。我的确打算开枪,刚才不知为何没有扣下扳机,一刹那之后的现在只剩下一片虚无。许久,我起来洗了杯子,用布从内到外擦洗了一遍,倒扣在流理台的桌面,打开窗户,翻出去,关上窗户,夜色已经很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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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我把原本装好的子弹重新卸下,放在另一侧口袋里。身后一阵小跑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夹杂着几声犬吠,我转过头,被从另一侧拍了一下肩膀,我又把头转过去,看见亨特和他的狗。
“你还好吧,”他问,“你怎么是从探长家那个方向来的?”
我头脑一片空白,想不出任何借口。为什么一定要解释呢?我停下脚步,歪着头看他,亨特逐渐皱起眉头,喉结上下滚动,拉了一把狗绳,阻止那条狗想要蹭我的腿的举动。
“你……”
“滚。”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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