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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翼恶魔的天使老攻(十三)(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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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王的血肉与骨骼早就被噬魂鬼蚕食干净,瘟疫法师从小山般的沙色甲壳中翻出一片发着荧光的半透明碎片,他伸出骨爪探取碎片,却遭到另一股无形之力的牵扯。空洞的骷髅头无法做出表情变化,但所有人都感觉到瘟疫法师的怒意,他冷哼一声,对着虚空说:“闪烁荒原,你是时候睡一觉了。”

赫莱尔从瘟疫法师的只言片语中理清了前因后果,闪烁荒原的确是有思想的活物,神识碎片也是真实存在的,正是被瘟疫法师取出来的那片荧光。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控制了沙王,但应该比陈被抓住更加久远,至于为什么要等这么久才取出神识碎片也无从得知,毕竟以他的实力,绞杀一只被控制的猎物应该不是问题。

瘟疫法师与荒原的意识相持不下,碎片脱离甲壳束缚,急于回归主体,在瘟疫法师手中不停震颤。西奥多进入观望状态,他很清楚以他们六人此时之力,绝不可能战胜瘟疫法师,光是应付沙漠蝎都耗尽了余力。刚逃出生天的圣骑士长期被囚,魔力与体力疲软,四个残兵更是离昏死不远,西奥多必须保证所有人的安全,尽早回到王城报告瘟疫法师复活的噩耗,或者说,瘟疫法师当年并没有被神明杀死,而是用某种方法诈死,逃过最终审判。

天地间一片宁静,闪烁荒原无法和人类沟通,在意识的虚无中与瘟疫法师暗自较劲,碎片在骨爪掌心发出呜咽的低吼,却被死死钳住,始终无法挣脱掌心的囚笼。但瘟疫法师也并未占上风,他无法攻击没有确切实体的闪烁荒原,掀起一团散沙只是不痛不痒而已。

一阵诡异的摩挲声从天地各处袭来,上一秒还在耀武扬威的沙漠蝎如临大敌,挣脱瘟疫法师的控制向沙漠中退去,却在力量抗衡中自爆成血泥,一时间如新年烟花表演般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众人嫌恶地躲开,重新聚于一处,静观荒漠与法师的恶斗。

漫天黄沙被赋予了灵动的生命,在法师身周筑起一道高耸的沙墙,阻挡了围观者的视线,西奥多当机立断,冲战友说:“此地不可久留,走。”

众人深知此时不能与瘟疫法师硬拼,三个魔力耗尽的法师,两个筋疲力尽的战士,西奥多的幻火也进入充能期,毫无倚仗。卡洛克背起半昏迷的福勒斯特,陈搀扶着风暴烈酒,西奥多领队,赫莱尔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他身后,一行人顶着暗夜寒潮向西风小镇走去。

沙墙里闷哼与吟唱声不断,细小沙粒汇聚成无数巨兽,以尖利的獠牙和钢铁般的前爪袭击瘟疫法师,法阵光亮大作,轰碎一只又一只史前怪兽,那风沙散了又聚,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凝聚之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就像千万年间一直延续的信仰,势要将敌人赶出家园。

直到晨星乍现,红日初上,抵达沙漠边缘的人们才感受到荒原深处的撼动,似一场大爆炸,却更像是荒原为不再完整的灵魂而哭泣。众人疲惫回头,怔怔看着如海市蜃楼一般飞扬入天的尘土,拖着残破的身体回到人类边界城池。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连夜奔波逃命,除了西奥多以外,赫莱尔等人均凭一口气爬上旅馆,也不管进了谁的房间,看见柔软的床便一头栽了上去。醒来的时候,赫莱尔发现西奥多坐在床边,自己正抱着他的腰,而他在精心护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床的另一边是紧紧抱着福勒斯特的卡洛克,尚在沉睡中,会客沙发上则东倒西歪地半躺着风暴烈酒,陈脱下他的靴子,抖出里面的细沙。

赫莱尔满脸通红,收回不老实的手,歉疚地说:“对对对、对不起!我……我真是色胆包天!啊不,我是说,我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枕头。”

“没关系。”西奥多浅浅笑着,脸上还留着血迹与黄沙,但这丝毫没有削弱他的俊美,他小心包扎好赫莱尔的伤口,轻声说,“你的身上还有很多伤,请允许我为你治疗。”

西奥多眼神示意赫莱尔脱掉衣服,赫莱尔想起破布一般的身体,痛苦地摇了摇头,说:“我的魔力恢复了一些,用焦土就能治疗伤口,不能麻烦你。”

陈笑着说:“一会儿我也能用上帝之手治疗你们,不过我或许需要你的奥术鞋补充一点魔法。”

赫莱尔从床上跃起,高兴地穿上奥术鞋,吟唱咒语,一股充沛的魔力溢出,顺着每一位战友的经脉流向全身,睡梦中的人舒服地直哼哼,就连西奥多也忍不住闭上了双眼,感受着魔力暗涌。

“上帝之手!”陈轻声吟唱,房间内圣光四射,众人身上的细小伤口几乎全部愈合。陈疲惫地坐下,甩了甩头说,“我也需要休息一下,上路之前叫醒我。”

赫莱尔点头,跟着西奥多去洗漱。袍子上布满撕裂的破口,就连锁子甲也未能幸免,被沙王的巨钳划出几道裂痕。他就着清冷的水冲了冲身子,在西奥多看见之前便穿上了衣服。西奥多茫然地看着他,突然生气地抓着他的手腕,说:“你在流血!让我为你治疗。”

赫莱尔看不见身后的伤口,只感觉被冷水一激,背部一道血污散开,皮开肉绽的伤口如同被灌入了冰,疼得他龇牙咧嘴。西奥多作势要脱赫莱尔的衣服,赫莱尔蹲在地上,痛苦地说:“我……我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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