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五十一章(2 / 3)

加入书签

麻烦;怠慢了,三十年河东河西,保不准对方明日又高升。有人贿赂,有人威胁,何世奎是滑溜溜的泥鳅,竟然哪边都没得罪,在如走钢丝的政途上走得格外稳当。

叶灵犀还在钰京时便听说过何世奎,那时候她每天闲着没事就躲在父亲的书房外听壁角,有人告状告到父亲那里,说自己是何世奎那儿带肚子的辅佐,仗着资历老,事事总想压何世奎一头,何世奎也和颜悦色,哑巴似得皆不做主,由着辅佐胡作非为。

谁知何世奎是故意懦弱,让全城百姓都知道他是个说不上话的小官,最后在官府故意闹出个人命案,上峰来查,全城百姓都说何世奎胆小如鼠,做不来这种勾当,倒是平日里耀武扬威的辅佐十分可疑,上峰震怒,于是他被何世奎一刮到底还不算,竟把全部家产也充了公。

叶灵犀当时还没听完就被父亲发现,只好站出来十分正义地将何世奎口蜜腹剑的小人行径痛斥一番,等到了夜里,马上奋笔疾书,给小人何世奎送去了书信。

她深知过刚易折的道理,阮雪棠再聪明,为人也不够圆滑,像是一柄只会夺人性命的利刃。而官场上人情世故与阴谋诡计几乎同等重要,何世奎是甜滋滋的蜜糖,舌灿莲花,能够拉拢他人,更能将阮雪棠的锋芒掩去。

阮雪棠自然知道叶灵犀的用意,正好他素来不喜应酬,所以对何世奎这个人也挺满意,觉得对方哪儿都不错,唯独一个缺点,许是用脑过度,刚过而立之年的何世奎头发竟然已有浑欲不胜簪的趋势。

何世奎对着身边小厮耳语几句,让他把在侧房等待的红倌给遣走。入京前他只查出阮谨是个不受宠的郡王府小公子,猜他受人轻视惯了,刻意想先宴请叫局,一口气给他备了四个美人,打算好好满足一下小公子的自尊心。哪知见了面才知道对方是个这样性子的人物,要是过分讨好,恐怕要引他厌恶。

最主要的是,阮谨生得过分漂亮了,那四个红倌加在一起都没阮谨好看,若硬凑到他身边,不像他嫖女人,倒像是那帮姑娘占了便宜。

他二人状若无意地闲聊几句,中途何世奎稀疏的头发果然不胜簪了一回,阮雪棠看他笨拙地将头发重新束好,认为何世奎这么几根毛还能坚持束发,简直是身残志坚的典范。

他难得留意一眼身旁的宋了知,发现那家伙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也懒怠管他,同身残志坚的何世奎聊起正事。

锦缎屏风上绣着百鸟朝凤图,墙悬名画对联,紫檀架摆了尊二尺余高的红珊瑚树,宋了知刚到叶家时,以为叶灵犀家已配得上一句富丽堂皇,哪知金陵渡才是尽豪尽奢。然而他因先前的闹剧思绪不宁,无心欣赏这些摆设,反倒觉得这些贵重装饰给他一种逼仄感,快把人压得喘不过气。

这里不是他该来的地方,宋了知感觉自己再多坐一会儿,身上可能会起疹子。明明很努力地想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可惜他对朝堂时局全然不了解,感觉听天书都比他俩对话好理解一些。

回想起自己曾大言不惭地说想成为阮雪棠的依靠,事实却是他连墙上挂着的那副对联写了什么都认不完整,怎能成为阮雪棠的助力?

就像今日,他以为自己是在保护阮雪棠,却给阮雪棠添了麻烦,若是没有眼前的何大人,还不知会如何收场。

或许是他脸色过于难看,何世奎注意到了他:“这位公子怎么了?可是在下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宋了知连忙摇头:“没什么......我、我来泡壶茶吧。”

刚提起茶壶,何世奎带来的小厮立刻从他手中接了过去,恭敬道:“哪能让您动手,我来吧。”

宋了知不好与他争执,只好看着小厮先用热水冲淋茶具,随后又拎起茶壶上倾下提,好几道工序,显然也有特定的泡茶规矩。宋了知暗自叹息,他素来是抓一把茶叶倒进水壶里就完事了,若是刚才自己来泡茶,想来又会惹出笑话。

他从椅子上站起,想说些什么,最终又坐下,他以前不让阮雪棠撕手上的倒刺,如今自己的指尖被无意识的抠扯给弄出了血,却是毫无知觉。

“我想出去透透气。”他满是愧疚地凑到阮雪棠耳边与他小声商量。

阮雪棠见宋了知坐立难安,知晓他是不习惯,开口让人带宋了知去别的房间等待,宋了知人生难得钻一回牛角尖,又自卑地认为阮雪棠这是在嫌他打扰了两人的事业。

他一直知道阮雪棠和他是云泥之别,只是以前他俩住在小院里,阮雪棠因各种情况不得不依靠着他,将两人的差距模糊了。借居叶宅那会儿他便觉得不适应,现在到了钰京,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强烈到让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阮雪棠扛回小院里。

将脑海里那有些骇人的占有欲压下,宋了知被领到另一间更为华贵的房间里,屋外琴律雅音间夹着男女调笑声,他满心烦闷,拿起桌上斗彩壶就往嘴里倒,本以为是清水,谁知被壶里酒水呛得直咳嗽。

想来也是,大抵也没人会来这样高档的青楼喝白开水。

甚至将心中那点愤怨都冷给却了,宋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