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二章(2 / 3)
胸脯,冷静下来后觉得皎皎和墨影能凑成一对儿也挺不错,好笑道:“裴将军找你出去就为了说皎皎的事?”
阮雪棠摇了摇头,见宋了知一副笑模样,只当他是在幸灾乐祸:“怎么,皎皎被猪...被马拱了,你很高兴?”
宋了知连忙否认,问阮雪棠裴厉到底同他说了什么。
裴厉找阮雪棠出来,自然不只是为了说这些。
他与阮雪棠刚出客栈时,天色还未全黑,有一些逃回南方的流民拖家带口地走过,这些人通常住不起客栈,只能尽量趁天黑之前找到寺庙山洞等可暂住一夜的地方休憩。
一群人如同疲惫的老牛,只佝偻着身躯埋头前行,唯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脸带笑意。她头发朝天扎了两个小辫儿,穿着满是补丁的破棉袄,她双亲手上都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只能用布绳将她绑在身后,当包袱一样背着。
她手上拿了个拨浪鼓,做工倒是精细,但破了一面,一瞧便知是从富贵人家丢弃的,独她还当宝贝供着,只是手还太小,很难握住,不慎掉落在地。
她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娘,试图伸手去捡,差点从父亲背后跌下,只能用小手拍着父亲的后背,瘪着嘴叫唤:“爹...爹...鼓鼓......”
男人太疲惫了,只当背上的女儿是饿肚子了,头都没回,一昧哄道:“你乖,马上就到地方了。”
裴厉拾起破烂的拨浪鼓,快走几步,将拨浪鼓还给快要急哭的小姑娘。
忽地有个面容严肃的黑衣男子将拨浪鼓递来,小姑娘眨了眨眼,想接又不太敢,怯怯伸出手拿了回去。
恰在此时,那男人感觉到身后的动静,猛地扭头,结果被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裴厉吓了一大跳,慌乱地朝后退了几步,目光中满是警惕:“你是谁?想对我女儿做什么?”
裴厉永远是那副冷傲的面容,带了军人特有的煞气和凌厉,并不是第一次被旁人误会了,此刻亦没说什么,径直转身离去。
目睹了一切的阮雪棠怎能放过这样的时机,毫不留情的嗤笑道:“看来比起我,还是‘面容和善’的裴大将军更需要斗笠。”
裴厉没出声,将阮雪棠头上的斗笠压得更低,掩住大半容颜,他方才注意到有几个路过的流民一直在往阮雪棠那处打量。
脚步踏在无人踩过的新雪上,仿佛能听见沙沙的声响,裴厉领着阮雪棠往林间走,阮雪棠这时才注意到,裴厉腰间系着的那块龙纹玉佩似乎是那次围猎御赐的玉佩,没想到裴厉过去在朝堂地位不低,家里竟穷成这样,从头到尾就那么一块玉可戴。
夜里温度低,裴厉扫了阮雪棠一眼,原想问他冷不冷,但见到他身上的厚裘以及阮雪棠脸颊健康的血色,转而道:“你今后就打算随宋了知住在那破院子么?”
阮雪棠意识到他是指宋了知老家的院落,他原以为裴厉邀他出来是要打一架,没想到居然问起这个,挑衅地扬了扬眉:“又要说我自甘堕落了?”
他料定裴厉狗嘴吐不出象牙,哪知裴厉只是摇了摇头,对他要和宋了知的计划没有意见。
他过去总存了偏见,以为是宋了知带坏了阮雪棠,又嫌他一介布衣,没法护阮雪棠周全,可随着这两个月来的相处,他不得不承认,宋了知把阮雪棠照顾得很好。他扪心自问,若是换成他,或许也没法做到宋了知那样。
更何况这些日子他亲眼目睹阮雪棠种种恶行,即便对阮雪棠心有好感,也看出此人乃是纯种的坏胚,老实质朴的宋了知没被阮雪棠带入歧途都算他心智坚定了,根本不存在带坏的可能。
他自以为是的想将阮雪棠送回无风无雨的温室中,但到了钰京才知晓,阮雪棠在王府的生活并没他想象中那样轻松,裴厉心中一直笃定的对错早在他身后军队反戈的那一刻被推翻,既然忠君爱国都不一定是对,那这世上许多事也未必是错。
“最多不过一个月,南军就能攻下钰京,天下大定指日可待。”裴厉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一如他每个难眠夜里所做的那样,“我十四岁参军,虽跟着军队四处征战,却从未得空欣赏河山风光。”
阮雪棠从未听裴厉提过他的过去,言语中又似乎有要浪迹天涯的意思,感到莫名奇妙,脸上却浮出一丝恶作剧得逞后的笑意——薛令修让他跟着宋了知当了那么多天的野人,他留重语冰一命,便是要向皇帝和南军一同报复回来,裴厉口中的天下大定,至少今年是没指望了。
他没言语,倒真有些好奇裴厉这家伙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哪知裴厉马上恢复了常态,随口一句便能将阮雪棠气得半死:“你那性子若不改改,遭宋了知厌恶是迟早的事。”
“我什么个性何时轮到你来......”
阮雪棠刚要回嘴,裴厉却打断了他的话。摘下遮掩容颜的斗笠,深邃内敛的目光对上阮雪棠琉璃般澄澈的眼瞳,他像个大哥哥似的用力揉了揉阮雪棠发顶,忽地笑了:
“阮谨,若他抛弃你了,等我来接你。”
言罢,只见阮雪棠一副要宰了人的神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