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崇昭帝艰难地顺着他视线看过去。 &esp;&esp;那是,小崽子小时候拿东西刮他床柱子上的金粉,撬上面的宝石,还留了个作怪的画。这床他一直没换,上面被撬走的宝石,也不知处于什么心理,没有补上。 &esp;&esp;崇昭帝:“用习惯了,你看,这床……也是运气好。怡妃一把火,没烧了它。” &esp;&esp;他扯了扯嘴角,喘息了好几下,喉间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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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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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崇昭帝艰难地顺着他视线看过去。

&esp;&esp;那是,小崽子小时候拿东西刮他床柱子上的金粉,撬上面的宝石,还留了个作怪的画。这床他一直没换,上面被撬走的宝石,也不知处于什么心理,没有补上。

&esp;&esp;崇昭帝:“用习惯了,你看,这床……也是运气好。怡妃一把火,没烧了它。”

&esp;&esp;他扯了扯嘴角,喘息了好几下,喉间溢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esp;&esp;余公公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跪在地上,双手拭泪。

&esp;&esp;曲渡边喉结上下滚动,低下眼,“……我以后睡这儿的话,一定把床换了。”

&esp;&esp;这话就说明了,他会接下这个帝王之位。

&esp;&esp;他声音都克制的很冷静。

&esp;&esp;崇昭帝本来该高兴的,但他看见了小儿子微红的眼尾。

&esp;&esp;“朕从先帝手里,把大周接过来,兢兢业业二十多年,自认为,治下时期,百姓安居乐业。朕不算盛世之君,也不是贤达明帝,总算,守住了祖宗基业,不至于下去愧对先祖。”

&esp;&esp;“先帝死前告诉朕,要把,一生的心血,都给大周,朕、朕……”

&esp;&esp;他呼吸了好几秒,闭目缓了片刻,又睁开,“朕本来也该这样告诉你,但是,这皇位啊,一旦坐上,就困在了京城。朕…知道你的性子,小七,你要是不喜欢,养好继承人后,就、就走吧……”

&esp;&esp;“天地广阔,那时候,就没有人能困住你了。”

&esp;&esp;和你母亲期待的那样,做一只翱翔在天地间自由的雁,无拘无束。

&esp;&esp;南南北北,自由自在。

&esp;&esp;曲渡边:“本来也没有东西能困住我,一切选择,皆由本心,一切选择,皆有代价。”

&esp;&esp;崇昭帝看了他半晌,才说:“是吗,那就好……”

&esp;&esp;他眼前开始模糊了。

&esp;&esp;一生,生养九个孩子。

&esp;&esp;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他有时候就算动了恻隐之心,也不能和民间普通父亲一样纵容庇护自己的孩子。

&esp;&esp;只能按照大周律法处置,这样才能安人心,安臣心,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做派。

&esp;&esp;他顾忌着皇室的面子,顾忌着帝王的尊严,顾忌着、衡量着权力,最终亲近的人一个也没剩下。

&esp;&esp;这皇位至高无上。

&esp;&esp;至孤至冷。

&esp;&esp;行至今日,回首过去,他竟觉得,老大出宫建府之前的那段日子,他被小儿子气得仪态全无的日子。

&esp;&esp;才是他最惦念的。

&esp;&esp;崇昭帝道:“小七,你再…再叫我一声爹,好不好……?”

&esp;&esp;最后一口气,他没有自称‘朕’,只是抓紧了曲渡边的手,眼底透着期待、祈求,甚至有点莫名固执。

&esp;&esp;从十四岁,织仪和亲,父子决裂之后。

&esp;&esp;那声被他嫌弃的爹,他就再也没有听见过了。

&esp;&esp;床边的少年紧抿着唇,没有动作,崇昭帝眼底的期待就一点点散去了。

&esp;&esp;他闭上了眼睛,往事点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esp;&esp;意识彻底消失前,一声清浅模糊的:

&esp;&esp;“爹。”

&esp;&esp;传入耳中。

&esp;&esp;崇昭帝的呼吸已经消失,一滴不知为何而流下来的泪,轻快无声地在脸上滑过,隐没在斑白鬓发中,再也不见。

&esp;&esp;紫宸殿宫人跪地哭泣。

&esp;&esp;悲戚的氛围从这里逐渐往外蔓延。

&esp;&esp;余公公泪已洗面,从袖子里掏出一道明黄的圣旨,哭着读道:

&esp;&esp;“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病愈重,今寿已至,传位于皇七子永王曲渡边,文武百官,皇室宗亲,天下臣民,皆遵此诏,奉永王为新帝,钦此。”

&esp;&esp;紫宸殿外。

&esp;&esp;咚——咚——

&esp;&esp;咚——!咚——!

&esp;&esp;沉重的钟声响起,九九八十一道丧龙钟,从午门的城楼上一道道传开。

&esp;&esp;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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