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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都流干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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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唐絮才从绵软无力中挣脱出来,她身子陷在弹性十足的床里,身上盖着暖烘烘的棉被,整个人像被车轮碾过一遍一样,连轻巧的棉被都觉得沉重。

她动了动,想起来,发现全身都是光着的,事后顾晏临没给她穿上衣服。想到顾晏临,唐絮又气馁地闭上了眼。

一阵细碎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唐絮想到他可能还在家里,再次睁开了眼。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杯壁上接了几颗水珠,显然是放凉了的。

唐絮拿起来喝了一口,润了润干哑的喉咙,坐在床上缓了缓,然后去衣柜前穿好了一整套外出的衣服,扎好头发,穿着拖鞋蹬蹬蹬下楼梯,把楼下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箱搬上来,把里面没必要的东西放下,又装了几件近期要穿的衣服,双手一起在并在身侧提箱子下楼。

厨房的抽油烟机呼呼响着,但机子已经不好使了,吸力不强,一炒菜就容易烟雾缭绕。

平时两人在一起做饭时都会把厨房门打开,让烟从阳台的窗子里散出去。顾晏临担心味道熏到楼上的唐絮,硬是紧闭着门,在里面被呛得一声声咳嗽。

估计是受不了了,想出来透口气,人出来了,手在背后握着门把手准备关上门。

看到唐絮装扮的时候他动作顿住,问她要去哪。

唐絮看了他一眼,拎着箱子从他身边经过,“反正我赶不走你,我能怎么办,我只能自己走。”

最后那一下到底没拉上,他松了门把手,呛鼻的白烟蜂拥而出。

“一定要分手?”顾晏临也换了副面貌,没之前那样反常了,恢复了让人又爱又恨的冷静。

爱是唐絮觉得他处事不惊,天大的事在他那里都不值一提,他会让她觉得安全可靠,恨是他的冷静让人捉摸不透,猜不透他的心思,也走不进他的深处,在他面前,她也会变成不值一提的一种。

唐絮放下箱子,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水都流干了,不会再说着说着哭得泣不成声了,大胆开口:“顾晏临,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有你的事业的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重要吗,或者说我有你身边任何一个人重要吗,没有,你很清楚。你防着我不就是怕我影响你的事业你的生活吗,我走了你应该觉得庆幸才对。我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你也是。”她的声音断了一下:“重新爱上一个人真的不难……”

顾晏临点点头,他已经做了他目前所有能做的了,挽留过了争取过了,改变不了结果的话就顺其自然吧,只是……

“如果我不走呢。”

“我会搬家,会离开这个城市,直到摆脱你。”

“要怎么,唐絮,你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顾晏临又有乱阵脚的趋势。

唐絮轻叹了一声,按开行李箱拉杆,转身往门口走。

顾晏临两大步过去拉住她。

“不是我要你做什么,你还不明白吗,你应该问你自己该做什么。”

门啪嗒一声关上了,厨房的烟雾在封闭的房子里渐渐散开,味道直钻鼻腔。

唐絮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捂住了发酸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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