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六月雪飞(2 / 3)
,她发现自己不在小套间了。她带着手铐和脚铐,正斜躺在一间装修像会议室的房间。
她的正对面,坐着那个大墨镜花哥。
“哟,醒了?”
花哥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翘着二郎腿。烟灰缸里已经积了小山一样高的瓜子皮。
“别介意,我戒烟呢。”花哥继续嗑着瓜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关你屁事!”邵雪飞骂道。
“关小姐,幸会幸会。”花哥也自我介绍:“我叫花志强,大家都叫我花哥,你也可以叫我花哥。”
“呸!”
“小丫头有个性,我喜欢。”花哥被呸一脸唾沫,反而在笑:“我听说你踢人很厉害,是以前练过?”
邵雪飞没有理他。
花哥不觉得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还在边嗑瓜子边说:“我知道你不爱干这个,但你也没得选择不是?我们也不可能放你走,何必这么大戾气呢?关小姐……”
“我姓邵!”
“邵小姐。”花志强改口很快:“这样吧。我们这边缺一个宿舍管理人员,当然也是不能出公司门的。但每个月有工资,可以让财务那边寄给家人,你如果愿意干呢,以后也不用伺候男人了。宿管的主要工作,就是给娘们儿们送送饭什么的。前宿管你也见过啊,就那个小鸡子。”
邵雪飞想起那个给她送饭的杆瘦男人。他总趁自己饿得动不了的时候才敢近身,平时是被自己一脚踹飞的货色。
“想起来啦?”花志强虽然戴着墨镜,但感觉他眼睛在墨镜后面眯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在看他不顺眼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有时候嗑嗨了还找不到人。我看你做这个比他合适,好歹你是女孩子嘛,跟其他女士交流也比较方便,力气又大。”
花志强说了很久,可邵雪飞却不由得回忆起那个关押她的小套间,那一个又一个让她呕吐的男人,那一个又一个饿醒的夜晚……况且,她的父母还不知道她的消息,如果她能寄钱回去,也许他们就不会做出什么傻事……
她需要做的,就是给其他女人送饭,送避孕药,送生理卫生用品,压着她们去洗澡,以及……劝她们别想着逃走。
事实上,她得到这份工作的第一天,刚卸掉手铐脚镣,就试过逃出去。可逃跑的结果是她被两个保安架着,像丢大型垃圾一样丢在花哥脚边。
花哥的嘴角还是笑眯眯的,可语气已经可怕了很多:“不错的尝试,可我劝你还是不要惹我生气。如果你想知道小鸡子是怎么染上毒瘾的,我不介意让你亲身体会一下。”
她学乖了,按部就班的当着压迫者,冷眼旁观一个又一个新来的女人哭闹挣扎,一个又一个女人眼里的光熄灭,还有几个真的逃出去的女人,又被警察送了回来。
后来,李富强不知怎么被抓了。紧接着,花志强也被抓了。同时被抓的还有邵雪飞,毕竟她不是那些被锁着卖淫的受害者,而是加害者的一员。
她被判组织胁迫卖淫罪,以及强奸罪的从犯,进了女子监狱。
卿言听着邵雪飞的自白,心情逐渐变得沉重。
她不是招娣,不是想南,已经比很多女孩幸运。可这样的人明明有着挺聪明的脑子,很美满的家庭,和不算坏的本性,却依旧成了罪犯,没能走向很多人以为理所应当的人生道路。她人生中出错的环节太多太沉重,导致她真的犯罪的那一刻,外人也很难去苛责她为什么没有坚持。
卿言莫名想起何傲君。她曾以为何傲君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直到她与何傲君即将成为搭档,两个人交换秘密的那天,她才从何傲君的口中得知,“傲君”是一种更好听的“胜男”。
她明明跟她的母亲姓,可她的母亲却更希望她是个男孩。一时间,何傲君曾经的倔强要强都变得顺理成章。这个背负着本不需要背负的期待而长大的女孩成了卿言见过的最好的警察,却也无声无息的死在王赟才手上。
因为王赟才觉得她太过“幸福”,不够“特别”。每每想起这点,卿言对王赟才的恨就多一分。
“所以,你是为了报复文秀姗,才当她的打手。”
这话说起来荒诞,可何梦露却能理解其中深意。
“监狱长,您不是说嘛,监狱的职能之一,就是将犯人隔离开来,不让她们再回到正常社会继续作恶。花志强在男子监狱,我暂时拿他没办法。”邵雪飞眼里带着些笑意,那笑意深处的色彩,面前的两位都读懂了些许:“可文秀姗就在我眼前。文秀姗这样的人,她是永远都不会悔改的。所以总要有人想办法把她留在监狱里。”
“你们一个是监狱长,一个是前警察,都做不到随意给她增加刑期,但我能。你看,她这不是已经被判延刑一年了吗?”邵雪飞甚至有些得意,可那语气绝不是炫耀或得尝所愿,而更像是愤怒的另一种表达方式:“她这个人很自负的,不允许别人挑战她的权威,所以在监狱里特别容易跟人起冲突。也许在你们眼里,这对监狱内的治安管理有负面影响。可监狱就只是监狱而已,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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