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战争(1 / 2)
苏三太太很快安置好了贺二奶奶和侄女儿们。
住处和用具都是之前就安排好的,贺二奶奶她们又是远道而来,其实都已经累了,苏三太太便让她们好好休息,等到晚饭时分再来请她们入席。
她紧跟着又打发了厨房的管事,让他们又加了几道之前不在菜单里的菜和点心这些都是问了贺二奶奶身边的妈妈们之后再增添的。
做完了这些事,她才带着苏邀跟苏杏璇回了自己的屋子,有些疲倦的叹息了一声。
苏如意立即就上前手脚轻快的拿了引枕让她坐下,又体贴的问她:“是不是腰疼又犯了?这两天更冷了,早跟您说过的,您的腰受不得凉......”
这样的絮叨无疑是让人心生欢喜的,苏三太太笑着摇了摇头:“你倒是管到我头上来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偏你跟个小老太婆一样,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
真是母慈女孝,苏邀后退了半步站定,眼观鼻鼻观心。
她知道这是苏如意在做给她看,在宣示主权。
她曾经无数次的为这样的场景黯然神伤过,她闹过哭过恳求过,只为了得到这份本该属于她的亲昵,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怎么牺牲,永远得不到对等的爱意。
苏三太太在她最艰难的时候都没有站在她身边。
那时候她还是程定安的大夫人,程礼才七个多月,程定安勾引有夫之妇的事情闹出来,苏三太太回头让她要忍。
她忍着忍着,这个侯夫人的位子终于也保不住了,苏家人又觉得她无用。
甚至在她死的时候,东院还在盛大热闹的准备着苏杏璇的四十寿辰。
他们才是一家人,她只是那个被抛弃的弃子罢了。
上一次她们忙活着给苏桉和苏杏璇善后,没有人有功夫用正眼看她。
这一次她在进京之前就已经先赶走了桑嬷嬷和珍珠,京城这边也收到了沈家夫妻和贺太太的书信,可她们仍旧没有人正眼看她。
仿佛她所受的委屈,不过就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
她静静的立在一边,不喜也不怒,如同是一个局外人,静静的在看着她们母女在戏台上表演。
苏三太太就有些恼怒了,如果苏邀是她想象当中的懦弱无能,她的确不会喜欢,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若是实在拿不出手,带出去丢的还不是她自己的脸?
可苏邀偏生出落的这样好,甚至称得上宠辱不惊,她也同样不怎么高兴。
分别这么多年,但凡正常的小姑娘若是真的有心的话,又怎么能这样镇定毫无反应?
她故意跟如意表现的如此亲密,无非是想试探试探苏邀的态度,可苏邀就跟一块木头一样。
真是没有意思。
她蹙眉,见苏邀一直一言不发,终于还是正面看了看苏邀,招手将她叫到跟前,双眼一扫,目光落在她空荡荡的腕上,顿时面色更不好看的问:“镯子呢?”
她曾经给苏邀送去一只镯子,那是很珍贵的东西,送去之前就说过了,这是家传的东西,要好好保管。
苏杏璇也有些惊讶于苏邀的冷淡,可不管是苏邀是太倔强装出来的无所谓,还是真的蠢的无所谓,这离间的大好机会都不该错过,她就微微笑着提醒:“妹妹,那镯子是母亲十分喜欢的,也是祖上传下来的,你可要好好保管。”
是啊,上一世这只死物套住了她一生。
她静静的看着苏三太太,目光里有热切有复杂,最后终于都归于冷寂:“桑嬷嬷将我的这只镯子骗走了.....后来虽然被外祖母追回,可它太贵重了,我也不敢再时时刻刻带着,已经收起来了。”
提起桑嬷嬷,屋子里的气氛就有些诡异的安静下来。
苏三太太抚了抚乱了的碎发,抿着唇坐直了身子。
苏如意已经飞快的站起来了,局促不安的立在苏三太太身边,似乎是鼓足了勇气,她迈步下了脚踏,走到苏邀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诚恳万分的掉了几滴眼泪,每一颗都滚烫带着热气:“妹妹,这件事要怪都要怪我,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母亲跟哥哥都不知道这件事,是底下的奴才胡乱揣测我们的心思,所以做了糊涂事,消息传回来,父亲已经重则了哥哥,哥哥也知道错了,对你愧疚不已,母亲更是为了这件事一直坐立难安,不知道如何弥补你,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我的不好,我给你赔罪了.......”
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隔着一层门帘,也能察觉到膝盖碰到地上方格纹地砖的闷响。
苏三太太心中又痛又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帘子已经一把被掀开,有一阵风旋风似地刮了进来,苏桉立在紫金三角香炉边上,双目死死地盯着苏邀,不像是在看妹妹,倒像是在看仇人,咬牙切齿的问:“怎么?你回来第一天,头一件事就是来找我们麻烦,来兴师问罪的?!”
苏杏璇跪在地上,苏邀高高在上,这一幕彻底刺痛了苏桉的心,他嘶哑着声音看着苏三太太,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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