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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四·少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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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发的冷,清早起来,廊檐下那些雨水已经冻成了一根根的冰锥,透过早上的阳光看去,七彩斑斓如同是透明的琥珀寒冰,叫人欣喜。

燕草出了房门,正好当头就掉下一根没有冻严实的冰,将她吓得倒退了好几步,而后才揉了揉眼睛松了口气,赶紧让人将这些冰锥都拿钩子给打了,怕到时候砸伤了人。

来庄子上住了几天,连燕草和锦屏也变得比寻常活泛些,她们跟着苏邀学的十足十的谨慎少言,寻常是十分克制的人,可到了这庄子上,什么也不必担心,什么也不必多费思量,眼看着都多了几分精神和朝气。

汪悦榕远远的看着,还忍不住笑了一声对苏邀说:“快看看你这个丫头,寻常的时候谨慎老成跟个妈妈子似地,现在才瞧出些女孩儿的样子来,我身边的红桥比她还小几个月呢,可没有她这份沉稳。”

透过窗户,能看见红桥也出去了,正在跟燕草笑着说些什么,两人转头还一道去看了围在篱笆草垛里头的小兔,有说有笑,脸都是红扑扑的。

苏邀也忍不住笑了,笑意里又忍不住有几分自责:“是啊,真是难为了她们。”

汪悦榕就转头瞪了她一眼:“我就不爱你说这样的话,什么难为不难为的?既然是你的大丫头,自然生死荣辱跟你都是一体的,咱们或者运道差了些,但是待她们的心意也是十足十了,大家彼此心证就是了,想得太多,反而不美。”

她说话总是如此有理有据,尤其是来了庄子上之后,那些闲言碎语都隔绝开来,性子就更加的活泼不羁。

这些天她可一天也没闲着,带着苏邀去后山猎兔子,去掏松鼠窝,等到了晚上,还带着苏邀在前头的演武场上生火烤羊肉。

越是这样一天天的放松,汪悦榕就越发觉得苏桉跟谢沐君的事儿都是老天的恩典。

“苏桉就不说了,那是个连是非都分不清的人,谢沐君也是优柔寡断的,他们两个,我一个也瞧不上。”汪悦榕忽然叹了一声气,听着外头的笑声,想到这样的日子也过不了多久,就忽然低落下来:“嫁了人有什么好处?便说我家几个嫂嫂,我母亲已经算是个好婆婆了,可是一大家子人要管,每个人脾性不同,我家大嫂嫂每天恨不得忙的像个陀螺,就这样,也难免忙中出乱得罪人。”

嫁了人了,就不必想自己的喜怒哀乐了。

每天晨昏定省,立规矩,管家,哪怕不管家,也的管自己的院子一摊人事,遇上丈夫好些的,家里妾侍少,那还好些,否则就更得鸡飞狗跳。

汪悦榕说着就拍一拍苏邀的头问她:“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幺幺,我有一些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苏邀没想到汪悦榕竟然是那样的想头,正不知道是不是该把祖母的意思跟汪悦榕提起,就听见汪悦榕这么问。

她下意识就道:“自然能说。”

在一起住的这些天,她们同住同起,已经比之前又要亲近上不知道多少,当然没什么可遮掩的。

汪悦榕就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将窗户关上了,淡淡的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再去信请你过来吗?”

不等苏邀回答,她就说:“京中有想攀高枝儿的,想走一走皇长孙的路子的,就没有不把你视作劲敌的,我知道你肯定也明白这一点。”

想起这件事,苏邀忍不住笑了一声:“我都明白的,不过那些人想错了,我没有那个想头。”

真正论起来,汪悦榕对成亲的害怕还只不过是通过耳濡目染得来的,可她上一世却是真真正正在牢笼里被困了一辈子。

费尽心思的维持一个家,可到头来并没什么用处。

她甚至都不被当成人来看待,对她来说,就算对方是萧恒,成亲这件事也是无比可怕的一件事。

没想到还没说,人家心里其实就都想的清清楚楚了,汪悦榕有些诧异,随即又彻底放了心:“那就好,嫁到寻常人家还好,就算是对方不好,但是身世摆在这里,至少许多事还有争一争的余地,嫁到皇室.....”

她不再说了,催促苏邀去换上袄子和大氅:“今天我们去烤鹿肉吧?我哥哥送了些鹿肉过来,咱们去前头瞧瞧。”

汪大少爷觉得妹妹来通州别庄是避祸,太委屈了,时常都送东西来。

苏邀想了想,要试探的那些话到底没说出来,回到屏风后头去换了衣服,跟着汪悦榕一道往外头来。

谁知道才走到梅树底下,就有一个妈妈急急忙忙跑过来:“苏姑娘,您家来了个小厮,说是有要紧事要找您。”

有要紧事的小厮?

苏邀马上就知道是阮小九回来了,温和的说:“劳烦妈妈替我将他带到前面的敞轩,我过去见一见。”

那个妈妈迟疑的去看汪悦榕,见汪悦榕点了头,才应了是出去办事了。

汪悦榕就道:“我去外头等你,你忙完了再过来。”

苏邀转头去了敞轩,阮小九已经等着了,见了她急忙喊一声姑娘,行了礼。

苏邀摆摆手,不先问话,只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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