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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全文修改中请勿点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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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头他不得不认清现状,只能倒在林安床前,曲缩在地上,一张脸痛得扭曲,剧痛从胸口蔓延至四肢、全身,一度让他无法呼吸、不能动弹。他以为过了一个时辰、或许更久,可夜空中飘忽变幻的云雾还不曾挪动半分。

顾深痛得昏过去,再睁眼时外头天色灰黑,不见多少光,该是没过多久。顾深发了半身汗,身上疼痛缓了些,这蛊毒许是间断发作。他蜷在地上愣愣出神,没什么力气,也不想动,喃喃道:“林安、林安……”

顾深翻了个身,想将床上被子拉下来,烛光下却见床底似有一条穗子,穗子连着的东西落在暗处看不清,也许只是条无用的穗子,但林安不是丢三落四的人,顾深挣扎几番,钻入床底。

末了捡出来一副画卷和一个香囊,都裹着厚厚的灰。香囊一角破了个口,大概是被老鼠咬的,顾深将散落的香料装回香囊,破口子扎起来,闻了闻,是松香,冷冽而温柔。顾深拂开画卷上的灰,心中惴惴不安,照理说,林安是不会这样对待画作的……

画卷打开,顾深在看清的一刻仿佛被夺去魂魄,刺骨寒意爬上四肢,胸腔里一颗心跳得越来越重,久久不能平复呼吸。

画中人生得英姿勃发、气宇轩昂,墨色长发披散,有几缕自肩头垂落宽阔胸膛,如绸缎般软滑。那张脸端的是贵气逼人,一双凤眸敛起三分刺芒,又添三分柔情,未笑,却有笑意。

——顾深在林安眼中,曾是这样的。

画上只有一句题词,岁岁年年,盼与君同。

看落款,如无意外,顾深理应在七夕收到这副画,那香囊该是一起的。

七夕、七夕,他都做什么去了?

让顾深歇了片刻的蛊毒迅速卷土重来,顾深脑袋里一阵嗡嗡作响,各种声音嘈嘈杂杂,沸反盈天,如咒如怨,像是要生生将他头颅破开来。

“不是纳妾,是娶妻,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我本来便是要休了你的,免得在麟儿面前添堵……”

“带着你,肏得两日是两日,怎样也不亏……看你情动的样子,还蛮好玩……”

“我顾府地处宛城中心……自然没有给你白吃白住的道理……”

“生意上的事,怎么就龌龊了……”

“和你的朋友道别吧。”

——被撕碎的画卷纷纷扬扬落下,摔得灰头土脸的林安全身湿透,一面大哭一面捡起池水中的碎纸片……

顾深对林安说过的那些话,最终如回旋的箭,射到他自己身上,万箭穿心。

顾深抱着头倒在地上,痛不欲生。

林安、林安是存了真心想同他在一起的,他怎么敢、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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