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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血尽孤心藏(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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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离笑道:“是你解还是让外面的人解?”

元承霄痛苦的闭上眼睛,俊美的脸因着绝望而微微变形,往昔目空一切、潇洒如风的样子荡然无存,只有无尽的锥心刺骨。

如果由元承霄亲自去解,便是重新翻开往事的篇章,重复做一次他悔不当初的事情,重蹈往日覆辙。尽管郁千惆不知道,但在他心里,无论如何接受不了。

天知道,当时他有多后悔做这样的事情,多少次长夜无尽辗转难眠之时,一想到此都希望时光能够倒流,他好抹去这一段蚀骨之悔!

若让外面的人去解,更是叫他亲眼见着郁千惆被强迫、被凌辱的情形,更加的生不如死!也仿佛是让费离重新得到一个摧毁郁千惆的机会!

费离当真太毒,他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

元承霄忽地一把将莫晓兮的面具扯下,扔在费离面前,狂笑道:“假的必定真不了!你是打错了算盘,休想拿他来刺激我!”

费离面色一白,沉声道:“拉下去。”

元承霄无力阻止,讥笑道:“你终究是不想让我解的,看到我去解是不是内心会嫉妒的发疯?这好办,你带上那幅面具,说不准我就从了你!”

费离气得发抖,咬着牙不吭一声,甩手而出。

元承霄全身的心力已用尽,跌坐在椅子上。

费离再次进门时,手上拿了一件衣裳。

元承霄一瞥之下又是一口血狂喷而出!这衣裳正是临行前他亲自给郁千惆披上的紫锻大氅,此刻衣衫破破烂烂,上面尽是鲜血!说明什么?说明衣裳的主人遭了不测……

元承霄疯一般的捧着衣裳,死死盯着上面的血迹,嘴里血腥味不断,鲜血自嘴角不停的溢出。

费离仰天大笑:“这回你该死心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元承霄突然回神,同样大笑道:“费离啊费离,你当真以为能骗得了我!若千惆真的已死,你为何不索性拿他的尸体放于我面前,而只是这么一件破衣裳!”

费离笑容一滞,脸色跟死人一样白。

元承霄知道自己说中了,郁千惆还没死!就算受伤了,只要能活着,就有无尽的希望!心中犹如放下千斤巨石,自己也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我最爱吃的楚香莲藕倒是糟蹋了。”元承霄瞧一瞧地面,戏谑地道,“要劳烦阿离差人再去做一碗了。”他想要生存,就必须保存力气,是以称呼也未改,仍像从前一般,似乎中间未发生任何事。

费离听了这称呼,起先心中一喜,忽又意识到此番不过是元承霄的怀柔之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元承霄深谙此理。

本想刺激元承霄,让其彻底死了这条心,不想聪明如他,早早窥破阴谋,反而被激起求生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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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折磨,烈阳子换了花样。

郁千惆犹在昏睡不醒,因着伤重,他大部分时间都昏沉得厉害。额头滚烫,高烧不退,伤口虽已被涂满伤药,因着实在严重,又反复的被施以酷刑,仅仅止住血。一整天也没吃什么东西,更无法有足够的体力与时间来休养。

而烈阳子没有一刻放过对他的施刑。

此刻,烈阳子又想了一个新法子。再次挑开郁千惆的衣襟,本就满是伤痕的躯体,因着最新的刑罚,实在找不到一处完整的地方。若非亲眼瞧见,旁人都无法想象少年承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后,居然还能存有一口气,居然还不曾有过一丝松口、一刻妥协?

可是烈阳子还不想因此住手,用刀尖在那刚有起色的伤口上一挑,将伤口完全挑开,鲜血如潮涌了出来,痛得犹自昏睡着的郁千惆闷哼一声,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眸内依旧漆黑,却半分神采都寻不至,额头汗珠如雨般滴滴滚落!

烈阳子狞笑着:“小子,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早说就早解脱!”

也不知哪里来的毅力,此时此刻,郁千惆仍保留着一线神智,抵死相拒:“趁早死了这条心!”声音低如蚊蚋,透露出来的决心硬是坚韧如铁!

烈阳子狂躁的手上使力,发狠又快速划了几刀,将另几条伤口一一挑开。

这回郁千惆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眼帘紧闭,痛死过去,再一次没了声息!

烈阳子下意识的伸手探他鼻息,惊得跳起来,忙将早已准备好的药汁给他灌了下去,又以内力护心,才又一次将其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人犹然昏睡,气息已是慢慢平顺。

这几日,烈阳子将郁千惆几番折磨,次次都让他昏死过去,在鬼门关徘徊,最后都被抢救回来。是因着烈阳子早有准备,洗劫了方圆十里的药店,将店内所有治伤的药材抢过来,每次都在郁千惆奄奄一息的时候给他强灌,也不管是哪几味药材,反正每次都能见效,郁千惆总能醒过来。

这一次亦是一样,但依然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气得烈阳子火冒三丈,衣袖对着桌子一通狂扫,又一顿脚踢,将屋里的桌椅凳子搞得人仰马翻、混乱不堪仿佛才消了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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