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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 尘埃定旧宅兴衰念 暗涌生孤影死生缘(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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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松忽觉眼前明暗闪烁,思绪随之飞快地下坠——

“阿昭?”陈松动了动手臂,发觉怀里一片冰凉,这才翻过身,找到了光影摇曳的源头——刘昭披着轻薄的外衫,坐在桌前看信。

“惊醒你了?”刘昭回过头,肩上的长发滑落下来,“还早,我睡不着,起来坐坐。”

陈松懒懒地侧躺在床上,观察着刘昭的神请,“没事,我只是梦见你了。”

“我就在你跟前,还要去梦里和我相会吗?”刘昭的目光回到信上,“这就惊醒了,莫不是梦见我在杀人?”

“嗯。”陈松好脾气地笑了笑,“看什么呢?”

“贺太傅给我留的信。”刘昭也不遮掩,拢了拢脑后的长发,朝他笑笑,“怎么,鹤归睡不着?要我来陪你吧。”

陈松闭着眼睛摇摇头,“你病刚好,折腾什么。贺太傅给你写了什么,大半夜爬起来看。”

“啊。无非是什么,管仲非仁啊之类的,怕我想不开呢。”刘昭收了信,施施然过来床边,坐在他怀里,“我可没有一匡天下的本事,得过且过吧。”

管仲原本的主公公子纠被齐桓公杀死,他不但没有殉主,还辅佐齐桓公成就天下霸业,惠及万民。子贡曰,管仲非仁者与,而孔子则认为,与所谓的主公相必,百姓才是判断忠与仁的准绳。

“睡吧,谁大半夜和你讲经来着。”陈松把刘昭抱起来放在床的里侧,无奈道,“你啊,都说了要睡了,就别惹我,仔细明天又要浑身疼。”

“嗯,听鹤归的。”刘昭故意做出一副乖巧姿态,扯着陈松的里衣,“其实你们也不必劝我,这些道理我有什么不明白的。终究是不明五蕴,不破我执罢了。”

陈松一言九鼎,月余之后,天气热起来,刘昭也终于住回了自己的府邸。

齐王府外从来是车马喧嚣,这一次回来倒是安静了许多。朝中除了张钰这样旧时关系密切的还肯来往,多数还在观望。坊间对齐王独断专行的印象由来已久,就算平了那些谣言,有了诸多正名的宣传,也还是令人将信将疑。

反倒是士子间,因为各位秉性刚正的泰斗肯为刘昭说话,对齐王为国受冤一事颇多讨论。甚至有人相信,穆氏窃国,齐王被忠仆救走,才不慎陷入陈人手中。

“他们都说,是今上仰慕殿下高义,才收留了颠沛流离的摄政王,以礼相待。”洛向安用盖子拨了拨茶叶沫子,唉声叹气道,“殿下,您老是催我去找那个许梦山,我比你们都想把他抓来切了,可是我手下的人本来也有限,之前又丢了好些眼线,嗨,蛊帮的人也不好说话。如今这位新的陛下又不见得愿意咱们到处刺探,小人很难做呀。”

刘昭摆弄着书房里新送来的摆设,闻言抬眸一笑,“是辛苦你了,不过这事只需要你提供线索就够了。”他搁下笔洗,端起案上的茶盏,“有任何消息,直接告诉钟砚之,你那些江湖朋友只要帮着望望风就是了。”

洛向安喝了口茶,半真半假地摇了摇头,“要说蛊帮啊,我倒是觉得不一定是在西南。竺郡主手下的人虽然说蛊帮的人被阻在了西南,却不一定没有残余在京城的。许梦山是在京郊跟丢的,我们立即去监控了往西南去的各个要道。保不齐这人啊,还藏在京郊的什么地方呢。”

“你尽管去查,我让风卓带了牌子给你们行个方便。此事必须得快。”刘昭终于翻开案上的簿册,“穆氏在京里的势力残余你就不必查了,你是白衣,以后不要掺和官场上的事。慢慢把手里的东西过给钟砚之,不要太惹眼了。”

“我还想跟殿下求个恩典呢。”洛向安眯起漂亮的眼睛,露出一点尖牙,“穆家养的狗,原先威胁张丞相,又设了套子去抓玉郎的那几个人,交给我处置吧。”

“可以,你查明了写个条子,随你。”刘昭眼皮也不太,一目十行扫完了册子里的东西,抬笔写了几个字,“洛大人的事……是我无能,你以后在洛家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若我……苟延残喘还有些门路,总不会袖手旁观。”

洛向安收敛了神情,半晌才叹道,“王爷有什么错,我爹是自己选的。他出身不显,没受过家里帮衬。最后却要替家里这些人……罢了,王爷何必如此。”

刘昭停了笔,撑着额头笑了笑,“我既为摄政王,大梁兴衰便是我的责任。我没有自大到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只是庸人自扰罢了。”

风卓送了洛向安出去,回来时带了煎好的药,剪了剪乱爆的烛心,“这烛芯子不好,明早属下让库房拿好的来。王爷早些休息吧,别看坏了眼睛。”

刘昭似笑非笑地看了风卓一眼,“你以前可不会说这些,出去走了一遭,胆子和你哥一样大了。”

风卓的手顿了顿,他昔日只会默默听令,从不质疑主子,更不用说揣度刘昭的心意。风衍总是更跳脱些。

“哥哥他……哥哥告诉我,王爷也是血肉之躯。”风卓低声道,“入京以来,主子一直睡不好,太医也说您太过劳神了。”

“太医是说我思虑过多,恐抑郁成疾吧。”刘昭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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