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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雪 穆尚真x贺岚(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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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风寒?”

“这……也并非突然。”医官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门外,轻轻拉开贺岚的领口,露出胸侧一处尚未恢复的淤伤,“贺大人的随从说,押粮途中遇到盗匪,幸而被击退了,只是大人不幸被踢了一脚。这地方甚是凑巧,伤了些肺腑,路上又冷,来来回回病了几次,贺大人一直硬撑着。恐怕治疗不当……”

接下来的话医官没有挑明,穆尚真却懂。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有人想贺岚死,却顾忌着他东宫寮属的身份,故而想方设法让他病死罢了。不然怎么押粮士兵挡不住区区流寇,还偏偏只是贺岚受了那么刁钻的一脚?

“许医师呢?”穆尚真摸到贺岚的手腕,微弱的脉象使他心里一颤,“他怎么说?”

“许大夫说能救,只是这肺腑指出以后会比常人虚弱,绝不可再受创伤。”

穆尚真沉默半晌,叹道,“叫许医师来吧。”

“哎。”那医官收了银针,转身出去,只片刻功夫,许梦山便提着药箱进来。

贺岚是个极配合的病人,受针时脸上隐约带出一点痛色,人却不挣扎,只是喘息着咳了几声。一套针施完,贺岚昏昏沉沉动了动,哑声唤了一声,“将军?”

他眼睛仍是闭着,不知道醒了没有。许梦山请了脉,朝穆尚真点点头,示意无碍,便重新写了方子让人抓药去煎。

穆尚真拿一旁的布巾擦拭贺岚的额头,轻声道,“我是穆尚真,你有点着凉了,睡吧。”

贺岚挣扎着掀开一点眼皮,淡色的眼珠看着像快要化开的冰,“我不睡……我要死了吧?你……你过来,我和你说……”

“想什么呢。”穆尚真摸上贺岚的头,热度稍稍退了点,但人似乎不是特别清醒。他放软了声音,哄道,“贺大人年轻有为,不会死的,有什么话睡醒了再说。”

贺岚脑子一片混乱,无力地抬起手,却只勾住了穆尚真的一角袍袖,喃喃道,“可是我……浑身都难受,又疼又冷……”

穆尚真叹了一口气,终于握住他的手,坐在床沿上,“我陪着你,睡吧。等你再醒过来的时候……”

贺岚昏昏沉沉,虚弱地蜷缩起来,隐约感觉一股绵长的气息从手腕游入肢体,把积在胸口的寒气驱散了些。他再也只撑不住,失去了意识。

窗外朔风紧,透进来的微光都带着雪的味道。贺岚烧退了,恹恹地躺着,任命地灌下一碗苦药。

“你再有个三两日便可以下床了,到时候我派几个人跟着,送你回京。”穆尚真扶着他躺下,解下床帐,挡住透进屋子里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寒风,“医师制了些药丸,写明了用法。你随身带着,再有不舒服就拿来服用。回去之后让太子殿下替你请御医看看。”

“我不回去。”贺岚隔着帐子看了他一眼,“我要在这待着,等下一批粮草到。”

“你帮我带了一批粮来,我已经领你的情了。”穆尚真颇不赞同,“这里太冷了,你回去京中休养不好吗?留在我这算什么,就算太子给你安排了军中的闲职,你在这也不会受那些个兵油子待见。”

“我病才好,回去路上要是谁再给我使个绊子呢。”贺岚揣着手望望头顶的帐子,“再说我也不是想帮你。大将军,你记好了,我是帮朝廷督粮呢。”

这一留便是一个月,陆陆续续来了两回粮车,缺斤少两的,却大致也有个八九成的量。穆尚真军务极为繁忙,往日里对那些难缠的小吏多少有些疲于应付,贺岚来了确实轻松许多。

穆尚真今日痛快地击退了一拨残兵,拍了拍爱马的颈子,正看见贺岚。他站在冬日明晃晃的日头底下,裹着脸颊的狐绒白得发亮,倒衬出贺岚那副端雅的模样来。这狐绒领子是宫里赐下的,不带半点杂毛,把面容清秀的贺岚抬出了几分骄矜。

他谈吐从容,却暗藏机锋,又带着京中上官恰到好处的倨傲,寒暄间就把那些人打发了。许是听见马蹄声,贺岚微微侧了侧头,浅色的眼珠懒洋洋地扫过穆尚真,又继续和那押运官说话。

若不是看见他某种波光一闪,穆尚真还以为他真的不在意。

穆尚真让人把马牵走,走向前来,贺岚才好似忽然发现似的,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将军。”

“不必多礼,贺大人辛苦了。”穆尚真还没卸甲,温和地扶住贺岚,又朝运粮的小吏点点头,“既然贺大人看过了,想必无甚疏漏。诸位大人旅途劳顿,不妨先去休息。”

打发了来人,贺岚才跟着穆尚真进了屋,轻车熟路地进了内间,拿了手炉暖着,“确实没什么疏漏,估计老师叫人敲打过了,还算过得去。”

“既然无事,阿岚回去歇息吧。”穆尚真摸摸贺岚的手,暖炉热乎乎的,也试不出他冷是不冷,“我送你。”

贺岚挑眉看了他一会儿,叹道,“我早就没事了,大白天的歇息什么。怎敢让穆大人相送?将军忙去吧。”

这声穆大人叫得穆尚真如鲠在喉。他只好跟在贺岚后面,影子似的把人送回房间,进了内间,无奈道,“阿岚,我刚刚回来,还有公务,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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