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师尊干晕过去(1 / 5)
昏昏暗暗的水牢里,垂头闭眼着一个俊秀的青年。
他眉心生有一道殷红的裂纹,十分惹眼。
一头漆黑的长发飘散在浑浊的水里,那被浸泡得苍白的皮肤悬挂着几滴池水,身上仅仅只是披挂着一件薄纱外罩,若隐若现地能瞧见他粉色的乳头,还有一路入腹的人鱼线。
他整个人了无声息地站在水里,双手被玄铁锁链禁锢悬挂在两边,如果不是有链条的支撑,他这般无力的身躯早就跌入到了池水里。
这水牢是天界惩罚叛徒的地方,每隔六个时辰,就会有雷劫而至。
整整三道连续劈在人身上,威力十足,堪比渡劫,足以让毫无防御的人神魂俱灭,可这池水又有巨大的功效,能保人肉体不毁,灵魂不灭,即使被雷劫伤害的遍体鳞伤,也能够迅速愈合其身躯,修复其魂魄,这原本生长于极东之地长圣池的圣物,他时常拿做治病救人的灵药,却被天界用做了刑法之物。
而这水牢,目的并不是为了让受惩罚的人死去,而是让他们周而复始地体验死亡和生存,从镇定慢慢走向绝望。
六个时辰已到。
池中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涣散的瞳孔立时聚焦起来,头颅昂起,看向了头顶上迸发着细微雷电的阵法。
刹那间,阵法转动起来,周边细小的雷电迅速汇聚到正中,形成碗口粗细的大小,一冲而下。
“啊!”
紫色的雷电打将在男人的身上,他平静的面目立时狰狞起来,苍白的皮肤很快就被雷电占据,跳动摩擦出紫色的火焰,灼烧着他的皮肤,瞬间留下一片焦黑,看之触目惊心。
凤来仪只觉得全身都是疼痛,可是被雷劫劈久了,肌肤的痛感也褪去,在接触雷电的一瞬间后,撕碎灵魂的疼痛占据了他的脑海,随后就是一阵绵长的麻木,让他等待下一道雷劫的耐心都没有了。
早受累早歇息。
这是他被困在水牢里三千年得出的结论。
他在这里苟延残喘的每一个瞬间也曾想过,如果他没有为了救出自己的师尊而觉醒魔神之力,那他是不是就不会被所有人抛弃。
他生在天界,长在师尊青华的宸寤宫,并未与魔界接触过一二,然而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成了天界谈之色变的魔界余孽,众人不顾旧情,纷纷要将他斩草除根。
然而他有不死之身,天界之人拿他无可奈何,故才会把他禁锢在水牢里,而不是推进斩魔台就地正法。
想想他这一生何其可笑,最可笑的是恋上了不该恋的人。
师尊他何其残忍,只因魔神亲手弑杀了他心爱的九河洛神女,便迁怒到他身上,不顾数万年的师徒之情,亲手将他送进这水牢。
他还记得被抓捕之前,在云海之上,师尊厉声逼迫他交出昆吾剑,那把在拜师师尊门下时,他亲手所赠的神剑。他无情地跟他说,他不配拥有这把剑,因为这是九河洛神女游历三川五岳带回来的神兵。
当时的痛历历在目,撕心裂肺,即使被雷劫劈的外焦里嫩了无生气,也没有这被背叛和抛弃的痛楚来得更加猛烈。
他既为魔神转世,又怎会逃脱不出这水牢,可他一直在等,等师尊来放他出去的那一天。
可是等了年复一年,这里无人踏足。
他也彻底死心。
师尊就是不念旧情,只心心念念牵挂着他的九河洛神女。
“哈哈哈哈……”
这一想法出现,凤来仪疯狂地大笑起来,紫色的雷电打在身上,混淆的笑声狰狞辣耳,空洞的水牢里回荡着他的笑声,一圈又一圈,震耳欲聋,直击人心。
三道雷劫落下,原本该半死不活的凤来仪却睁着狠厉的眸子,眉间的裂纹浮起红光,他双手用力,直接震碎了禁锢他的玄铁锁链,身体从水里钻出,赤脚落在了地面上。
焦黑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是几息的时间,白皙的肌肤重焕光彩。
正准备走出去时,突然水牢门口传来一阵清浅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他听了几万年,熟悉至极,甚至即将踏在哪一步上,他都能预知到。
是青华来了,他的师尊。
只一瞬间,他就接受了这个事实,过了三千年后,他的师尊终于来看他了,但是已经晚了,而且他再也不配再做他的师尊。
他走到墙边倚靠着,好整以暇地看着青华走进来。
只见一抹青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玉冠墨发,面容冷峻,身形修长挺拔,腰间缀着一枚雕刻着凤凰于飞的墨玉。
凤来仪挑起眉,打量着三千年来未有多大变化的青华,他从来都是冷冰冰的,除了在看九河洛神女的画像时会罕见地现出一点儿温柔,而对待他这个弟子,也从来都是严厉的,所有学习的术法皆要求完美,甚至要比他其他的弟子做的更好。
他也拼命完成师尊的要求,可是努力之后,只换来他一句不痛不痒的夸赞,就连对他笑一笑也是少的,可这并不他想要的,他希望的是得到师尊的爱与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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