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硌在码头转了一圈,得到的信息基本和聂谨收集的相同。丢了货物的仓库正在向外清东西,大概是希望借货物转移的方法让其他货主安心。
硌趁人不备绕道仓库后面,三跳两跳爬上了天窗。天窗虽然关闭,但并未上锁。
可硌还是没有进去,因为天窗上有人给他留了记号,一只附有咒文的白色纸鹤。他轻轻碰了一下,纸鹤立刻抖动翅膀飞向空中。
鬼把戏!硌低头看看四周,将口袋里的对讲装置放在窗子上,默念咒文隐去身形,跟在纸鹤后面。
纸鹤离开仓库,越过码头,飞进一处僻静院子后蓦地散开,变成白纸飘落。硌快走几步接住白纸,抓在手里才发现不是白纸而是一条平整的白色手帕。
手帕并没有在他手里停留太久,转而飞向院中小楼紧闭的大门,就在快要撞上的时候,门忽然开了,里面伸出一只手,托住无力再飞行的手帕。
硌怔怔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里面的人收回手走出来,身穿宽大的袖袍,上面绣着回纹家族特有的纹饰,浅棕色的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一条用写满金色咒文的布带蒙住眼睛,整个人在晴空下看起来文静安详。
“你来了?”那人仰起脸,用和煦的笑容打招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硌也回以微笑,尽管对方看不见,但他知道那个人能感觉到。
“你的声音……”对方斟酌一下用词,还是诚实地说出感受,“变沧桑了。”
“我变沧桑的不只是声音。”硌不讨厌他的诚实,哪怕说中了自己的痛处。
“我……能摸摸你吗?”他提出要求的时候有些胆怯,说完之后立刻陷入沉默。
硌猜他一定在强装镇定,从很久以前开始,这个少年就经常流露出让人心生怜惜的拘谨和不安,就算成人之后似乎也没怎么改变。
悄悄消去身上的咒文,硌大方地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感觉怎么样?”
“你早晨没洗脸。”
硌在脸上抹了一把,好像也不是太脏:“这都摸得出来?”
修长的手指在皮肤上轻柔地滑动:“其实我是猜的。”
“你学会开玩笑了。”硌笑道,“不过你费那么大周折把我叫来,不应该只是为了和我开玩笑吧,曜?”
曜收回双手,带他进了屋子关好门,才收敛笑容严肃地说:“我想请你帮个忙。”
“连回纹家都不能解决?”硌边问边巡视屋子,门窗都紧闭,屋子里几乎没有光线,而且还被隔音的结界附着,有种诡秘的感觉。
“这个忙只有你能帮。”曜十分恳切地说。
硌想了想:“我拒绝。”
“你连条件也不听?”他的回答干脆得令曜紧张,“还是说你不打算拿回珍兽堂的货物?”
“你连要挟也学会了?”硌饶有兴致地观察曜的表情,文静的脸上果然浮现出红晕。
曜轻咬嘴唇:“我是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好吧。”硌叹气道,“你可以说说看,我不一定会答应。”
“我想学习……”曜慎重地开口,“你的咒文。”
硌掏掏耳朵:“我听不太懂你的意思。”
“你不用隐瞒,我知道你掌握很多咒文,虽然你尽力隐藏,但我能感觉得到。”曜的声音有些不稳,藏在袖管下的双手紧握成拳,“你的咒文有很强大的力量,我希望你能教我。”
“这样啊……”硌自嘲地笑笑,“有眼睛的家伙都瞒过去了,反倒被看不见的人发现,真丢脸。”
“正是因为我看不到,所以才能发现。”曜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拼命压低头。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你救走珍兽带我离开回纹家的时候我就有所察觉,我所在的院子到处都有防御的机关和咒文,很少有人能顺利进入。你非但安然闯入而且没有惊动任何人,应该是有方法抵消咒文的力量。”曜说完又连忙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我会保密的,就像对以前的事一样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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