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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硌觉得天衍和以前的自己很像,天真地认为眼前看到的就是一切,对真正的险恶一无所知。
“我会去问清楚。”天衍又转头看向窗外,好像那里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风景,“有关四家族的事,这次都会问清楚。”
“你终于对家族事务感兴趣了?”
天衍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虽然我没有救治别人的才能,但在其他咒术方面还算有天赋,应该能派上些用场,弥补一些我的过失。”
仿佛认命一般,今天之前硌都想象不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不会治疗的族长也没什么不好。”
“当族长哪有那么简单,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位子有多难坐,需要漫长的考验。据说回纹家已经开始继承人的筛选,我家应该也快了。”天衍自我嘲解道,“这可能也是神明的旨意,用这个教训让我重新审视自己。”
硌并不赞同这个说法:“神明才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直到中午,硌才走出病房。
整个上午他们都在聊天,大多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从离岛聊到岛外,又从岛外聊到未来,他的嗓子都快冒烟了,天衍仍意犹未尽。
“我喜欢和你聊天,没有规矩限制,不用考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唯一的缺点就是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可惜,以后恐怕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你只是回家,又不是被监禁。像以前那样偶尔出个门透透气,对你来说很容易吧?”
天衍表情复杂地看着他,没有回话。
硌明白这个反应意味这什么,估计天衍这次回家的代价并不简单:“你放在我那的东西怎么办?”
“你去挑挑看,有喜欢的就拿走,剩下的过几天会有人搬走。”
硌点点头,接受了这份好意。
“硌。”临走时天衍再次叫住他,“我们还是朋友吧?”
“当然。”
听到这个回答,对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一点也不像他熟悉的天衍。
或许天衍这一夜的经历比本人表现出来的更加复杂,但硌已经无从求证。而且最后那个不寻常的笑容,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顺利吗?”雨崖依然等在病房外,一看到他立刻迎上来。
“很顺利地揍了他一拳。”
雨崖哭笑不得地瞥一眼旁边的守卫,拉着他快步进了电梯。
“医院里都是花月的人。”等电梯关上门,雨崖才提醒道,“你揍人的事要是传到蕴宁先生这类人的耳朵里,肯定会被找麻烦。”
“我已经被找麻烦了,大清早被人抓起来带到这里,被迫待在病房还没有钱拿。”
“是、是,真是抱歉。”雨崖不住地叹气,“猎手里能这么不给四家族面子的恐怕也只有你了。”
“四家族的权威也仅限离岛,外面又有谁会在乎他们。”硌无所谓地说。
“可毕竟我们现在都在离岛,而且你还正面对着带龙岩家徽的人。”
面对提醒,硌不为所动:“所以你这个龙岩的巡逻队长,要揭发我对家族出言不逊吗?”
雨崖无奈地苦笑:“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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