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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悲伤。

硌及时止住话题：“上次告诉你的方法，有认真练习吗？”

曜迟疑地点了点头。

硌装作没有察觉：“放一个火咒术让我看看，手掌大小就可以。”

曜微微松了一口气，平摊左手的手掌放到面前，低声吟唱咒文的时候一个小小的火苗出现在掌心，然后慢慢变大占据整个手掌。

硌等火焰稳定下来：“很好，你唱了几次咒文？”

“六次。”曜老实地回答。

“你说谎。”硌斩钉截铁地说。

曜紧张地否认：“没有，确实是六次。”

“说谎不是指你吟唱咒文的次数，而是指你根本没有按照我告诉你的方法练习。”

曜垂下头，默不作声的。

硌熄灭对方掌中的火焰：“如果你不想学了，随时都可以告诉我。”

“不，我没有！”曜连连摇头，“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练习发声，而且还是那么独特的方式。”曜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到。

但硌还是理解了对方的意思：“你是不是觉得用那种方式发出的声音很奇怪？”

曜没有否认。

“但那是吟唱咒文最基本的音调。”硌点了点曜的手心，“如果不能平稳地发出基本音调，别人唱一遍就能完成的咒术，你就只能唱上六遍。”

曜这才明白他让自己施展火咒术的用意，不过仍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可是如果我的音调不正确，咒术应该无效才对。”

“你的咒术老师这么告诉你的？”

曜点点头：“难道这是错的？”

“也不能说是错的。”硌解释道，“只能说音调偏离正确的方式太远，咒术才会完全无效。但是在咒术能够发挥作用的范围内，发音越标准越平稳，咒术的效果越好。通常大家都会形容施展咒术又快又强的人有天赋，但并不知道所谓天赋背后的原理。”

曜理解了他的意思：“其实是因为他们的发音更接近最正确的方式，对吗？”

“没错，当然声音条件也可以算是天赋之一。你应该听过四位族长的声音，有没有什么共同特点？”

曜认真想了想：“好像……大家的声音都偏低沉。”

“看来你有仔细听过他们的声音，这也正是你所欠缺的声音。”

曜摸上自己的喉咙：“没想到我的问题竟然出在这里。”

“咒术是以声音作为媒介的力量，施咒人的声音越稳定越平缓，就越接近最佳的音调，所发挥出的力量也越强大。”

“所以你施展的咒术也很强大？”

硌没想到对方的目标忽然转向自己：“你又没看见过我用咒术，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你的声音也符合这些特点，而且听久了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毕竟是最“标准”发音，但他不会说出真相：“我应该算是有天赋的那类人。”

“这些我的咒术老师都没有教过，硌是怎么学习咒术的，也有老师吗？”曜忽然问了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咒术其实是为了弥补这具人类身体的不足而创造，但提到老师，硌的脑中确实浮现出一个身影：“他……算我的老师吗？”

“所以你也有老师？”

他不是很肯定：“大概吧。”

曜好奇地问：“他很强大吧？”

“确实很强大。”硌看向窗外的天空，“我没见过比他更强大的存在。”

“他也是猎手？”

“他不是猎手，而且很久以前就离开这个岛了。”

“你没有和他一起走吗？”

“你希望我和他一起走？”

“当然不是！”曜连忙否认，“只是感觉你提到他离开的时候，好像很寂寞。”

寂寞吗？硌自问过很多次，却始终分辨不清心里的感受。

“他……”见他半天不出声，曜小心翼翼地问，“还会回来吗？”

“应该会吧。”硌收回凝视天空的目光，“但最好别盼着他回来。”

“为什么？”

“因为是个很麻烦的家伙。”而且对人类来说，是个巨大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