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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谨再次出现是在午后，刚拐过街角就看到硌蹲在门口喂猫，盯着脚下的猫食盆一动不动，两只猫在背上蹦来蹦去仍浑然不觉。

“你在发什么呆？”聂谨把他身上的猫赶跑，“还不去准备一下？”

硌茫然地抬起头：“准备什么？”

“黑市这一季的拍卖会，你不去吗？”

硌抓抓睡乱的头发：“是今天？”

“不信自己去翻日历。”

“不是不信。”硌起身进屋，“日子过得太快，总感觉上一季的拍卖会刚结束。”

“是你的日子过得太闲散了。”聂谨准备去卧室找衣服的时候看到了满床铺的书，“你什么时候对家族历史感兴趣了？”

“旁边邻居送给我的，打发打发时间还挺有意思。”

聂谨对此嗤之以鼻：“有有空看这些骗人的故事不如——”

“挣钱。”硌抢先说道。

聂谨不满自己的台词被抢，白硌一眼：“知道就快去洗脸换衣服。”

“有必要吗？”硌对着镜子揉揉自己的脸，虽然他确实还没洗脸，但和洗过之后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去逛一逛。”

聂谨把搭好的衣服丢过去：“我不想和满脸油腻的中年人走在一起。”

被人这么直白地嫌弃，硌只好老老实实地去洗脸换衣服，出门前聂谨还重新帮他梳了头发，整个人看起来焕然一新。

可不知为什么，聂谨还是对着他的新形象叹气。

“请问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你果然不适合打扮，好像定期游轮上那些自称是贵族的走私贩。”

硌被这个形容弄得哭笑不得：“你想讽刺我就直说。”

聂谨也很困惑：“不是讽刺，就是充满了违和感。”

硌更觉得无辜：“衣服是你挑的，头发也是你弄得。现在怎么办，要换掉吗？”

“就这样吧，没时间了。”聂谨认命道，语气就像是自己的形象被毁一样。

黑市每半年会举办一次大型的拍卖活动，这项传统在硌成为猎手之前就有。有关拍卖会的组织者有很多种猜测，不过据硌的了解，组织者至少涉及三个不同领域的团体。

活动期间会分门别类举行十几场拍卖，不仅仅是黑市相关的人会参加，很多岛外人，比较富裕的岛民，甚至一些家族的人都会参与进来。

硌感兴趣的是武器和科技类的拍卖，只需要交入场费就能拿到货品的详细介绍，时间允许他还会去食品拍卖会，因为那里经常提供试吃。

聂谨一上车就把查好的时间表递过去：“电子商品的拍卖四点开始，小型机械在十一点，武器分了两场，在凌晨一点和三点，药品是转天凌晨两点。”

“这次时间很分散。”四点一场十一点一场，中间的时间很难打发。

“因为好的时间都被更热门的拍卖占用了，而且这次竟然把人口拍卖定在晚上九点，组织者就不怕巡逻队忽然翻脸吗？”

“巡逻队才不会自找麻烦，毕竟是能成为离岛惯例的活动，双方早就有了默契。”硌发现食品拍卖在六点，正好可以填补一部分空档。

拍卖会的地点每年都不太一样，这一次位于中心城区一栋高楼内，表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里面已经人满为患，单是电梯外的等待的人群就让人望而生畏。

聂谨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等：“人好多。”

“会场在几楼？”

“十二楼到十六楼。”

“走楼梯。”硌转身就往旁边的楼梯间走。

“不会吧，要爬到十二层……”聂谨一脸不愿意。

硌指指电梯：“要不你一个人在这里等？”

聂谨看一眼拥挤人群，摇了摇头：“我跟你一起走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