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硌赶回拍卖会场的时候还不到十一点，聂谨在入口的地方已经等得黑了脸。

“你到底去哪了？”刚一碰面，聂谨就死死瞪着他，“我在这里等完了五场拍卖会！”

“遇到熟人，被缠上了。”硌看了下时间，打算岔开话题，“还有点时间，要不要下去吃点东西？”

聂谨没有动，眼神渐渐从愤怒转为古怪：“等等，你是不是变年轻了？”

“啊？”硌好笑地会过头，“变年轻？”

聂谨绕到他面前仔细观察了一遍他的脸，确定自己没看错：“皮肤的感觉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皱纹也变少了，你是不是去做了那种贵死人的美容？”

“美容？”硌忍不住笑道，“你不如说我去做了个整容。”

“整容哪有那么快？”聂谨白他一眼，仔细想想也觉得自己的猜测很奇怪，于是放弃追问走下楼梯，“算了，也可能是这里的灯光太亮晃眼睛。不是吃东西吗？最好快点。不过害我等那么久，得你请客。”

“没问题，你尽管点。”

硌跟在后面低头看了下自己手上的皮肤，的确恢复了光泽和弹性，与离开这里之前相比，他确实变“年轻”了。这就是零“治愈”的效果，可以将时间调整到最合适的点。不过一眼就被人看出来，还是让他对效果有点吃惊，默默提醒自己下次得更谨慎一些才行。

零本来还要跟着他，经过反复劝说才放弃，改和花背一起留在珍兽堂。

把零留在珍兽堂主要考虑到之后的行动，零跟在他身边实在太显眼，但更重要的是，外面和森林里不同，如果零不小心使用能力，可能会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

森林里没有真正意义的时间，幼小的珍兽慢慢长大也仅仅是改变幻化出的形态，灵魂和心脏都不会发生变化。

归根结底，森林之外肉体是真实，灵魂是虚无，在森林之内，肉体是虚无，灵魂才是真实存在。至于心脏，则是将真实与虚无互相转化的唯一载体，而他的咒文是将所有一切联系在一起的媒介。

珍兽们并不知道这个关系，因为它们大部分的灵魂非常弱小，很难理解太复杂的知识，而且原本有他的庇护，也不需要知道这些。

其实森林内外空间的存在也有一定差异，只是远没有时间的区别那么明显，所以花背使用能力不会造成太大影响。可是时间的差异实在太大，森林之外生命的存活又依赖于时间这个维度，一旦发生扭曲，导致的结果可能不仅仅是死亡。

硌相信零对自己的能力很有分寸，可是他不能保证一旦察觉到自己遭遇危机，零是否能克制住不动用能力帮助他。

“硌，好久不见。”他们刚下到十二层，枭就带着手下出现在他们面前。

“是啊，你看起来气色不错，应该接了不少大委托吧。”硌企图用浮夸的客套蒙混过去。

枭摊了摊手：“再大的委托，也没有珍兽堂的独家委托有保证，不是吗？”

硌干笑两声，无视对方的揶揄转移话题道：“我们正要去吃东西，一起吗？”

见他轻巧地避开话题，枭的眼神冷下来，但在如此人多的场合不好翻脸，保持着虚伪的笑容摆摆手：“我刚吃过，还是下次吧。”

“仗着自己人多就找人晦气。”等人走远，聂谨忍不住抱怨。

“算了，他也没做什么，只是打个招呼而已。”硌到没有把枭放在心上，“烤香肠看起来不错，要不要尝尝？”

聂谨不理解：“每次都被人挖苦，你不觉得憋屈吗？”

“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话而让自己过不去。”硌买下两根香肠，分给聂谨一份，“趁热吃。”

“真不知道是该担心你，还是该羡慕你。”聂谨闷闷不乐地看了看香肠又看了看他，最后还是拿过去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