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硌蹑手蹑脚地来到二楼，走廊中间的房间开着门，里面传出轻微的脚步声。他默默贴到门口侧耳倾听，等待脚步声逐渐靠近。

就在对方走到门口的瞬间，硌猛地撞开房门试图制服对方，但闯入者比他想的灵活，迅速滚地移动到墙角并且掏出了枪。

“莱蒙德？”这个动作实在太熟悉，硌马上辨认出来，“你在干嘛？”

莱蒙德的枪也在看清硌后移开：“你就是这么迎接客人的吗？”

“自己闯进来算什么客人。”硌把人拉起来，“找我有事？”

莱蒙德收好枪，怀疑地环视房间：“这里谈安全吗？”

硌拖过来两把椅子：“怎么，担心我这里被监视？”

莱蒙德摸一把椅背确认没有灰尘才坐下：“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家族列为重点观察对象了？”

“观察我，家族的人这么闲的吗？”

莱蒙德不满他满不在乎的态度：“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跟我装傻？别告诉我你连枭组织猎手团联盟的事都不知道。”

“联盟的事我有耳闻，但和我又没关系。”

莱蒙德疑惑地皱了皱眉：“枭没来说服你加入？”

“很久以前他在茶舍召集过一次猎手聚会，当时我拒绝了，后来就没再劝过我，我想他应该已经放弃拉我入伙了。”硌觉得越说话题越远，“这和我们一开始说的家族监视我有关吗？”

莱蒙德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所谓猎手联盟，极有可能是家族在背后推动，枭只是个表面的代理人。”

虽然早已料到，但硌还是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你得到什么可靠消息了？”

“不，只是最近……”莱蒙德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算了，我来不是说这些的。我有个委托，你接不接？”

不知为何，硌觉得莱蒙德今天有些奇怪，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总要先介绍一下吧？”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是上个委托的后续，其他必须等你接下委托之后才能透露。”

“风险很高？”

“没错，但报酬和风险绝对成正比。”

硌靠在椅子上打量对方，今天的表现确实和他熟悉的莱蒙德有些不同：“你应该知道，报酬不是吸引我的最好方式。”

“我当然知道。”莱蒙德犹豫了一下，把椅子拖到硌近前，“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开离岛？”

“这个话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吧？”不懂话题为什么又转到不相干的事情上，可硌还是认真地重新回答，“我的一切都在这个岛，离开这里我将一无所有。”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凝滞感。

莱蒙德认真地盯着他，酝酿许久才说出憋在心里很久的承诺：“你有我。”

硌笑了，他很清楚以莱蒙德的个性，说出这句话需要多少挣扎和勇气，只可惜他注定无法接受这份心意：“这可真不像是尊贵的洛浦曼徳公爵说出来的话。”

“你尽管嘲笑好了！”莱蒙德赌气别开脸。

“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硌扶正对方的脸捧在掌心，“我在感动。”

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出口的话被硌轻巧地对待，莱蒙德感到自尊和自信前所未有地受挫：“你会感动？我可没看出来。”

“是真的。”硌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抛弃自己好容易得到的金钱、身份、地位，然后像我这样生活？”

莱蒙德垂下眼睛，不再出声。

“我们都有无法割舍的东西，能在这个岛上相遇就足够了。”

“可是谁知道这个岛还能存在多久？”

莱蒙德的声音很轻，却逃不过硌的耳朵：“这话什么意思？”

莱蒙德深吸一口气：“也许再过不久，离岛会发生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