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硌清楚地记得曜描述那个“栎”的时候所说的话，自由洒脱、博学乐观，喜欢说故事，更重要的是年纪很大但是感觉很年轻。

从这些形容就能看出曜很欣赏并信赖那个人，也许在不经意间，早已把自己的事也透露给了对方。

其实确认栎的身份很简单，只要找机会用咒文尝试唤醒对方的心脏，就能确定这个人是否是手术记录上出现的那一个。

但在对象清醒的情况下，他不能贸然使用咒术。因为真正的栎出身家族，无论是否拥有珍兽的心脏，他们都是敌对立场。

眼前的栎还在说个没完，硌偶尔简短地回应两句，既不让场面冷下来，又能绕开对话中的陷阱。几个小时之后对方实在说不动了，终于闭上嘴巴倒在床上休息。

硌则耐心等待栎睡熟，以便找机会确认心脏。

遗憾的是守卫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栎躺下没多久，他就被带出了牢房，送进审讯室。审讯室里等待他的也是熟人——紫雾以及幻兽霭。

硌进门后先朝霭挥了挥手，幻兽虽然很想回应但是眼睛一直瞥向自己的主人，没得到准许就一直规矩地缩在原地。

硌忍不住过去摸摸它夸赞道：“真是只训练有素的幻兽。”

“你是不是没有受够教训？”紫雾遣走守卫，“还想再被它追一次？”

被霭追确实危险又刺激，硌想起上次大家一起在审讯室里翻滚的情景：“你想要一起玩可以直说。”

大概也回想起当时的窘态，紫雾狠瞪他一眼：“我奉劝你最好别再耍花招，还是说你以为自己能从这里逃出去？”

“我没耍花招，也没有想过逃出去。”硌不禁为自己感到委屈，“我都是光明正大地离开。”

“你未免对自己太有自信了吧？”紫雾冷笑，“难道还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吗？”

“我确实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但我能看出来你知道的也不比我多。”这种兜圈子的盘问方式就是最好的说明，正因为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才想用这种虚张声势的方式逼他主动泄露消息。

紫雾凝神盯着硌，一言不发。

这个反应证明他的猜测没有错，索性一鼓作气把一切挑明：“我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但你们请的演员演技实在一般。而且我比较喜欢干脆直接的交谈方式，想抓我可以直说，不用找什么蹩脚的借口。”

审讯室有片刻安静，紫雾酝酿许久才来到硌面前：“你怎么知道的？”

硌好笑道：“只要不傻都能看出来吧？”

紫雾改变态度：“既然如此，我们就把话说开好了。巡逻队也只是这场戏里的一个背景，连配角都不是。”

硌有些奇怪：“为什么和我解释这些？无论是背景还是配角，你们演的不都是一出戏？”

“早已不是一出戏。”紫雾否认道，“你也不用继续装傻，家族内部现在什么状况，普通人可能不了解，但你作为猎手不可能不知道。”

这还是紫雾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和他交谈：“你这样不是等于变相承认那些流传在外的消息都是真的？”

紫雾不屑道：“不需要我承认，事实就是事实，我否认也改变不了它们。”

硌越发感到奇怪：“作为家族的重要成员，说这样的话真的好吗？”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紫雾的瞳孔颜色渐渐变深，“来谈点正经事，你有没有兴趣，接一个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