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硌也非常在意那只黑猫的动向，自从遭遇伏击之后，它就再也没出现过。往好处想，它顺利逃脱，还在躲避追踪者。往坏处想，也许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它已经被抓或者死亡。

硌有些后悔当放走了黑猫，现在连个追查的方向都没有，他能做的也只有等待对方主动现身。

天黑之后，硌带着录像的副本敲开翠河岸边巷子里，那扇挂着银铃的大门。

管家什么都没问就将他让进门：“老爷会在十点左右回来。”

“我知道了，谢谢。”他点点头，径自上到二楼。

主人不在，屋里黑着灯，因为就在河岸边，喧哗声十分清晰，并不会觉得冷清。硌喜欢这种氛围，把椅子挪到窗边，趴在窗台上欣赏外面的风景。

霓虹闪烁，往来的人流如织，水波荡漾的河面，这样的景色看多久都不会腻。

莱蒙德一上楼就看到硌一脸沉迷地盯着外面的街景，就连自己靠近都没有反应。

“你到底有多喜欢看窗外的风景？”他伸手绕过硌的脖子，托起对方的下巴，“连该有的警觉都忘了。”

硌无所谓地笑了笑：“等你拔枪的时候我会警觉起来。”

“下次我会试试。”手指摩挲着硌下颌上的胡渣，莱蒙德俯身轻吻硌，“有什么好消息吗？”

硌掏出录像丢给他：“先看看这个。”

莱蒙德找来设备播放录像，和紫雾的反应差不多，全程没开过口，越看到后面脸色越差。

硌对此已经见怪不怪：“这些应该能用得上吧？”

莱蒙德表情复杂地盯着屏幕：“我反而有些不敢用。”

“因为内容太震惊？”

莱蒙德摇头：“单从内容没什么可震惊的，人体实验这种事在不少国家都存在，比这种残酷的我也见过很多。”

硌不解：“那为什么不敢用？”

莱蒙德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死于心脏方面的疾病？”

硌摇了摇头。

“大约每天四万人。”

这个答案着实令人震惊：“每天四万？！”

“没错，虽然这些人不是全都能通过更换心脏解决问题，但如果有这样一个方法，他们肯定愿意尝试。尤其是有权有势的阶层，大家为了逍遥自在地活下去可以葬送任何人。”莱蒙德把录像倒回去，定格在缪尔的画面，“我知道缪尔至少更换过两次心脏，而且是从健康的人身上取走的心脏，可就算如此，也没能让他变得健康。如果通过实验证明珍兽的心脏比人类的效果更好，一旦消息流传出去，会有多少人来离岛寻求心脏？”

这次换做硌呆呆地盯着画面，说不出话来。

莱蒙德又把录像放到最后手术笔记的部分：“虽然现在缪尔他们还没能确定成功率，但至少最后这份笔记上的三人里，我知道有两个人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一个是颂达辛家族的成员，我蹭在一个富商云集的酒会上见过，一个是你的邻居，有关他的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硌点点头：“看到西蒙的名字，我也很意外。”

“其实并不意外，我之前调查过他，他的父母是流亡的公国贵族，前任国王政变夺权的时候，携带大批来路不明的贵重物品逃到离岛，而且曾有一段时间和白莲家走得很近。”

“你确定？”硌难以置信，以他对西蒙的了解，对方对家族深恶痛绝。

“看来我猜错了，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莱蒙叹着气起身找出一叠资料递给硌，“他本来不姓文森，而是姓克列菲尔，和缪尔真正的身份同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