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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有种治愈心情的力量,是硌失去神力后才有的感悟。
惶恐不安的时候进食能够分散压力,心情失落的时候饱餐一顿也许就能平静下来。这种力量大概是人类的特权,因为他没见过食物对其他生命有如此多的内涵。
三个人安静地吃完早餐,聂谨麻利地收走垃圾便离开,把地方留给他们。
“你的助手很机灵。”弥花有些羡慕地说,“不像杜夫,总是站在吧台里不吭声,呆得像块木头。”
“就算是木头,也是会开花的木头。”硌打趣道,“否则怎么可能打动你?”
“是啊,他究竟是如何打动我的……”弥花陷入了沉思。
硌并不急于谈委托,主动失踪的对象和被动失踪不同,往往需要从细节里寻找线索,他需要知道有关杜夫的各种细节,弥花对生活琐事的回忆就是最好的素材。
“我倒是很乐意听听你们相识的过程。”
弥花苦笑道:“不是你期待的那种浪漫故事,我是小剧场的舞女,他是来消遣的客人。那时候我才十九岁,刚入行没多久,经常被客人捉弄,然后他出现替我解围,就这样认识了。”
“这还不够吗?英雄救美本身就是种浪漫。”
“如果你看到我当时那副狼狈相,就不会这么认为了。撕破了裙子,弄花了妆,头发被抓成了鸡窝,还跳着脚对着满身酒臭的男人叫骂,就是个泼妇而已。”
“即便如此,杜夫还是帮了你。”
弥花点点头,表情渐渐柔和下来:“他那时候已经是港口附近小有名气的猎手,身边总是有很多朋友,比现在气派多了。”
这点硌有点想象不出来,他认识杜夫的时候,对方已经是沉默寡言的酒馆老板,每天默默地擦着吧台和酒杯,即使客人主动攀谈也不太理会。
“有时候我也在反省,自己当初的坚持是不是错了,才让他变成现在这样……”说到这里,弥花的表情又黯淡下来。
硌感觉这可能是一个重要线索:“你指什么?”
弥花垂下头,但绞紧手指传达出她内心的纠结:“他会从猎手转行,是因为我逼迫他。”
“你不喜欢这个职业?”
“是的。”弥花没有隐瞒真正的想法,“我在港口最混乱的街道长大,见证了太多结局凄惨的猎手。和他认识之后,我每天都在替他担心,希望他能离开猎手圈子,做一份更安稳的工作。尤其后来他和枭发生分歧,又因为委托失去一只眼睛,那时候我再也忍不下去,强硬地逼他转行,威胁他不转行这辈子就不要再见面。”
“他选择了你,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结果吗?”
弥花忧伤地摇了摇头:“但我知道他并不心甘情愿。他是那种热爱冒险的男人,却被我困在地下室的小酒馆里,他曾经的朋友都很讨厌我,认为是我害了他。因为杜夫本来也能成为猎手中的一段传奇,却因为一个舞女葬送了。”
这确实是一个难以解决的矛盾,危险的工作和安稳的家庭之间很难和谐共存,硌只能安慰:“别人怎么想其实不重要。”
“我以前也这么想,只要他在我身边,那些人算什么东西。”弥花自嘲地笑了笑,“可当他离开后,我才发现自己孤立无援。这些天为了找他,我到处打听,但是没有人愿意透露一点消息给我。”
“这也没办法,猎手对平白无故来打听消息的人都不太友好,这是默认的规则之一。”硌解释道。
“不是因为这个理由。”弥花的眼睛再一次溢满泪水,“昨天早上我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去了渔港,找他一个很久没联系的猎手朋友,到了门口才发现那里在举行葬礼。我刚走到门口就被参加葬礼的亲友轰了出来,他们说如果不是因为我,杜夫不会转行,他们也不会被枭折磨得如此凄惨……他们说一切都是我的责任,活该被抛弃……”
弥花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但在硌听来这确实一个十分关键的线索。
杜夫许久未曾联系的朋友举办葬礼,死者的亲友竟然知道杜夫不在弥花身边,语气也不像是诅咒,更像是肯定的事实。
等哭声渐渐平息,硌又问了一遍:“你确定他们说你被抛弃了?”
弥花点点头:“不止一个人这么说,虽然我知道不是这样的,但还是很害怕。而且杜夫确实不在我身边,我没办法反驳他们。”
“你一句都没有辩解,或是和他们说你去拜访的目的?”
“没有,我什么都来不及说就被轰了出来。那些人里有不少以前的熟面孔,都是杜夫的旧识。当时我就明白这些人不会帮我,他们恨不得我早点离开杜夫。”弥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看向硌,“我知道港口还活跃的猎手都是枭的人,但是我没离开过那里,也不认识其他地方的猎手,你是唯一一个我能想到的人。”
硌默默梳理了一下弥花提供的内容,心里有了几分打算。
“所以,你愿意接这个委托吗?”见他不吭声,弥花小心翼翼地问。
“我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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