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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龙岩的族长买下了那份手术记录，颂达辛的人作为中间人这一点更让硌在意。

毕竟格雅的名字也在记录上，为了不牵扯进去，难道不应该收缴记录或是把格雅的名字抹去才对？

不仅如此，通过这件事还能看出颂达辛并非像格雅说的那样，尽量避免与家族产生过多的联系，而是从很早以前开始，就暗地里作为中间人，和龙岩做生意。

“我用那份记录换到了龙岩一族的身份，还顺利进入了巡逻队，有了稳定的生活，总算没白忙一场，达到了当初的目的。”

硌听出雨崖的语气带着几分自嘲：“可是你并不喜欢龙岩？”

“如果你看到了我所看到的那些事，也不会喜欢龙岩。尤其在我了解他们打算用那份记录做什么之后，我时常后悔这个决定。记录改变的不仅仅是我的命运，还有那些被拿去做实验，以及更换过心脏之后，已经过上正常生活的人的命运……十几条人命，全被我毁了。”

“等等，十几条人命？”这个数字和他看到的记录差别很大，“你交出的记录上一共有几个人？”

“十个人。”

“竟然有这么多？！”他看到的记录只有三份，也就是说龙岩藏起了更多的记录。

“我也是后来才通过各种途径打听到，当初记录上的人全活着。结果因为找不到活着的珍兽，龙岩就对记录上的人下了手。现在只有几个无法动手的人还活着，其他人早已变成手术的牺牲品。”

硌恍然大悟，龙岩之所以选择公开格雅、西蒙和栎这三人的手术记录，是因为其他家族即使知道这些人的存在也不方便下手，而记录上未公开的那些，早就被龙岩抓去做了试验品。

这样一来，龙岩既有活生生的例子可以说服其他家族加入，又掌握了足够的实验品进行实验。

“一开始他们还很低调，以为家族做贡献为由骗取那些地位比较低的家庭，贡献家庭成员换取地位的提升。可龙岩没有擅长医术的人，实验也一直不顺利。现在他们不仅拉拢了回纹和白莲，还让岛外人参与进来，看来是铁了心把实验进行下去。”

“既然你知道得这么清楚，为什么不和五月明说，让她了解事情的严重程度。”

雨崖苦笑着摇了摇头：“她知道这些肯定会更加想去枯渊毁了实验室。”

“为什么？”五月虽然比较有正义感，可绝不是个莽撞的人。

“为了报仇。”提到理由，雨崖又开始显露不安，“她姨妈的名字，也在我交出的记录上。”

“可是五月的母亲不是早就被驱逐出家族？”

“驱逐是迫不得已的决定，实际上她的家庭一直在想方设法保护她。”

“所以五月的母亲是龙岩家高身份的小姐？”

“不止是高身份的小姐，她和龙岩的族长有亲缘关系，还曾被选定嫁去白莲。后来因为悔婚和岛外人私奔，才被驱逐出家族。而龙岩为了给白莲一个交代，将现任族长的亲妹妹嫁了过去，也就是紫雾现在的养母。”提到这些，雨崖有些羡慕地说，“所以即使同被驱逐出家族，她和我的母亲的境遇却完全不同，一直有家里人暗中照顾，不用为吃穿发愁。”

如果是这样，雨崖的担心并不多余：“五月和她姨妈的关系很好吗？”

“五月没有直接提起过，但我知道她一直在怀疑自己姨妈的死因，和我关系变近，也有这方面的关系。”雨崖坦白道，“我也希望有人能阻止实验继续发展，但我不希望这个人是她。她的亲人为此丧命，我没有勇气面对。”

硌知道雨崖没有说谎，从很早开始就断断续续向自己透露有关家族的消息，估计也不是无心之举：“所以你希望我介入这件事。”

雨崖默默点下头。

事情渐渐明朗起来，但这没有解释硌最开始的疑问：“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进过枯渊的实验室？”

“你上次被抓的时候，我发现排班表有漏洞，就一直多加留意，很快发现紫雾打算偷偷把你放出牢房。然后在你们碰面的地方，提前放了窃听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