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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共找到九具穿着军服的尸体，有几个正是那天在学院里装成学者的军人，其中包括莱蒙德相差十岁的同学，异瞳的艾尔弗莱。

“这个人的眼睛很特别。”五月也马上注意到艾尔弗莱的眼睛，因为这些军人都是遭人割喉，死的时候眼睛来不及闭上，脸上的表情不是痛苦就是震惊。

“这些人是统一被人杀死的。”硌把观察的重点放在脖子的切口上，尽管深浅不那么一致，入刀的手法也有些不同，但这些人绝对经过专业的训练。

另外公国军人的尸体集中在崖壁这一侧，应该是到达这里后忽然遇袭。

“手法不是家族的人，更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五月疑惑地回头看向山洞那一侧，“你觉得呢？”

硌认真分析道：“我想事情发生时这里至少有三批人，一批是驻守在这里的家族相关成员，一批是这一队军人，还有一批是杀掉军人的杀手。”

“你的意思是这对军人先动手杀了家族的人，然后又在这里遭遇埋伏？”

硌点点头：“因为家族的尸体基本上都有枪伤和炸伤，但没有被人割喉的迹象。公国的军人集中在这，前面就是崖壁的入口。尸体的状态也不像是死后被人拖过来的，他们应该是准备离开的时候被杀。”

五月走向崖壁，此时封口的咒术已经消失，可以直接走出隧道。下面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即使是深夜，海浪拍打石壁的声音依旧强而有力。

“逃过了一劫却要面对这种惨状，该说我们幸运还是不幸？”

“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接受现实。”硌也探出头，最后检视周围的情况，在巨大的浪淘声中，他隐约听到了一点别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五月不假思索地回答：“海浪声。”

“不是海浪声。”硌趴在地上仔细听辨一会儿，“好像是……猫叫。”

“猫？”五月也跟着爬下听了听，但是什么也没听到，“我怎么听不到？”

硌起身再次探出崖壁，正下方的位置就有一个孔洞：“我下去看看，你在这等我。”

“啊？”

不等五月反应，他已经攀住崖壁向下滑，还不等他到达，下面的血腥味就飘了上来。

难道下面还有尸体？

这个念头闪过的同时，硌加快了动作，最后纵身一跃，跳进了孔洞之中，正好踩在一摊血上。沿着血迹向里看，不远处确实有人躺在血泊之中，旁边还有一只叫声凄惨的黑猫。

“西蒙？！”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学校离奇失踪的西蒙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硌？”虽然十分微弱，但西蒙还是回应了他。

人还活着？！

硌惊喜交加赶到西蒙身边：“我救你出去！”

“不……”西蒙有气无力地拒绝道，“我累了……硌，真的好累……”

来到近前硌才发现西蒙的骨头几乎都摔碎了，断掉的肋骨戳出肚子，根本无法移动：“你怎么会在这？”

“说来话长……”西蒙勉强抬了抬嘴角，挤出苦笑，“硌，最、最后，帮我一个忙……”

无论是什么样的请求，硌都决定接受：“你说。”

“挖出……我的心脏……”

硌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把它……带去森林……交、交给神明……”

“离岛已经没有神明。”

“有的，硌……我在梦里见到过，就和伯宁说、说的一样……高大的背影，皮肤下……流淌着火焰……”西蒙直愣愣地看着上方，似乎眼睛可以穿过漆黑的崖壁能够看到遥远的森林。

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他必须继续和对方搭话，因为对话一旦中断，西蒙可能就再也不会回应他：“你见到过他？”

西蒙扯动嘴，伸出带血的手拉住他：“其实……和你有一点像……所以，帮我还给他，伯宁的……心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