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硌脑子里面很乱，原本封存的怀疑一旦被打开，就再也收不回去。

既然寂径收集了那么多心脏，为什么不送回森林？而且几次见面，他都只字不提。

他和西蒙有什么关系，和家族又有怎样的牵扯……这么多事，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让硌迟迟无法做出判断的，还有更换过心脏的格雅是否真的变成了寂径。

人类拥有在众多生命中最为强大的灵魂，即使死后也拥有强烈的意识和复杂的思维。而珍兽的灵魂大多来自动物，没有复杂的思考能力，无论经历多少岁月的洗礼依旧天真烂漫，面对人类设下的陷阱往往没有应付的能力。

所以珍兽的灵魂是否能取代人类的灵魂？这个问题至今没有准确的答案。

从西蒙和伯宁的例子来看，心脏内的灵魂对西蒙的影响微乎其微，反而是伯宁失去了一颗心脏后灵魂变得很不稳定，经常处于意识不清的状态。

栎看上去也是，虽然据说性格大变，但能在他面前滔滔不绝地编故事，绝不可能是昔日那只喜欢吵闹的小猴子。

当然硌也遇到了反面例子，那就是檀。

檀的行为态度和原来如出一辙，甚至某些习惯也完好地保留下来。除了身体改变，檀还是那个孤僻又爱撒娇的大狗。

也正是檀的出现，让他开始动摇，或许有些珍兽的灵魂真的可以取代人类。

但这些情况都不足以套用在寂径身上，因为寂径在化为灵魂之前，本身就是拥有强大灵魂的人类……

“硌，你在想什么？”零见他一声不吭，凑过来问道。

“在想寂径，他还算不算是寂径。”

零不解地问：“他的性格改变了？”

硌摇头：“没有改变，还和原来一样，温柔又固执。”

“寂径原来很温柔吗？”零眨眨眼景，似乎不太赞同他的说法。

花背插话道：“那家伙只在你眼里温柔，在其他珍兽眼里估计可怕更多一些。”

硌听得一头雾水：“可是他和大家的关系很好，也没见和谁发生过争执。还是说他做过什么让其他珍兽不满的事？”

零想了想：“那倒是没有，只不过那家伙有种摸不透的感觉，有时候和他对视就会有种莫名的压力。”

这个形容对硌来说太抽象：“对视就有压力？”

花背干脆放弃解释：“你是特殊的，自然体会不到。”

硌不喜欢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就是体会不到，才问你们。如果他做过什么，我不会袒护他。”

“不是这个意思。”零连忙替花背解释，“是说你对寂径来说是特殊的，毕竟只有他一直尊称你为神明大人。”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花背叹气道：“你没发现吗？就是从他开始，其他珍兽也用神明称呼你。”

硌茫然地摇头，珍兽对自己的称呼十分混乱，神明、主人、首领、硌……叫什么的都有，并不统一。而且一个称呼，也不足以说明什么。

“我不否认他比大多数珍兽都聪明，相对弱小的珍兽也喜欢围着更强大的珍兽打转。但是能够在珍兽中一呼百应，除了你，可能就只有他了。”虽然是正面评价，但花背的语气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夸奖。

硌皱起眉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当初你陷入沉睡，就是他无视我的警告，率先带领其他珍兽跑出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