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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粼光接近一处半倒塌的房子附近时，硌察觉到咒术的迹象。许多防御性的屏障罩在房子周围，像是在保护着什么。

还不等他们跨进墙里，就有一个声音严厉地质问：“是谁？”

硌觉得这个声音有几分耳熟，但没有马上认出，倒是紫雾率先听辨出对方的身份：“是言微先生吗？”

“紫雾？”那一边认出紫雾后立刻焦急地催促，“快去通知白莲和龙岩，花月攻击了回纹！”

“这是花月家干的？！”紫雾震惊之余翻进屋子，看到眼前的景象立刻傻在原地。坍塌下来的屋顶下面埋一个人，只有半截胸口露在外面。

“别愣着，花月家的人已经疯了，他们在院里架满武器，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事，快去！”见他一动不动，言微更加着急，声嘶力竭地喊道。

“可是您……”硌还是第一次见紫雾如此慌张，看样子他和这个言微之间的感情相当深厚。

言微见状言语更加决绝：“没有可是，我已经死了，没有救了，快去报信！”

紫雾这才狠心点下头，施展咒术带着霭离开。

这下屋里只剩下硌，他也想起了声音主人的名字，不过不是言微，而是栎。

“我能做些什么，言微先生，或者栎？”

栎见到他并没有刚刚那么激烈的反应，而是放松下来微微苦笑，郑重地喊了一声：“神明。”

从对方虔诚的眼神中，他知道自己无法隐瞒身份：“我不是人类的神明，还是叫我硌吧。”

苦笑加深，栎自嘲道：“我知道自己不算珍兽，但也早已不像个人类。”

“你怎么认出我的，看到了被心脏主人的记忆？”这种现象很正常，不过一些人会把它当做梦境或是幻觉。

栎没有否认：“我能看到的记忆都很模糊，直到上次看您和野猫玩耍，我才确定是您。”

硌记起上次栎用咒术跟踪自己的时候，他确实和门口的野猫玩了很久。而且那天的野猫们尤为热情，不断地挤到他身边求抚摸，就像是曾经珍兽们围绕在他身边那样。

“竟然是那个时候，还真是个奇怪的契机。”

“大概是心脏的真正主人，很想念神明的抚摸。”栎的言辞悲切，仿佛自己就是末果，向他诉说心中的思念。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硌注意到粼光一直在栎身侧的一块空地上盘旋，那边也是咒术最密集的地方，“这边还有幸存者吗？”

“就在那边，麻烦您把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栎看向粼光盘旋的空地，撤去伪装的咒术后，露出一道通往地下的暗门。

“我会的。”硌跑过去打开暗门，里面大部分是女性和小孩，见到陌生面孔立刻露出惊恐的表情。

好在还有人认出了他的声音：“是……硌吗？”

顺着搭话的声音，硌看到了坐在深处脸色苍白的曜：“是我，你还好吗？”

“我很好。”曜向他伸出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硌赶紧去扶住对方：“不太好，第六道门里已经全毁了，我一路找过来没遇到幸存的人。”

听到他的话，周围的人纷纷开始哭泣。

曜也伤心地垂下头：“大概活着的人都已经到这来了，我让粼光在院子里寻找，帮忙引路，你见到它了吗？”

“就是它把我带到这里的。”硌将停在肩头的小鸟交还给曜，“这里很不安全，随时可能继续遭受攻击，我想带你们转移出去。”

“转移到哪？”曜不安地问。

硌想了想：“回纹的家院现在都不安全，你们之中有人有什么院外的住处吗？如果没有就先把你们带回我家，不过那地方在旧城区，离这边有些距离。”

“院外的话可以带到我那里。”曜有一个更合适的地方，“我的那个院子，离这里不算远。”

“那里确实不错。”硌赞同地点点头，但很快想到一个问题，小声问道：“你那里不是秘密基地吗？”

曜无所谓地摇摇头：“现在这种状况，只要能帮上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