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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会儿,有了余力往九儿那处看去,只一眼,已惊得滕须瞠目结舌!
就见仙草几乎浸在血泊之中,膨隆的大肚仍在微微颤动,腿间竟有两个模糊的肉块。原来是他一掌下力很大,不单将胎儿打死,甚至击碎在了腹中。怪不得如此多血迹,恐怕对他脏腑亦有损伤!
滕须肚中余痛未消,跌跌撞撞,一步三喘走到九儿身侧。仙草本是医药的好手,天生康健的孕体,这回却生得口唇开裂,面色灰白。银龙握住九儿双手,那少年浮肿的手指将之带到自己腹上,虽已无甚气力,还是按压起来。
银龙眼中一酸,喃喃道:“真是冤孽!若是幼胎便随你打了,这个足月的婴孩,又施这么大力气,这回连你自身也伤得厉害!”九儿只是摇头,断断续续道:“我不喜欢……便不要的……”
一时间寂静无话,只有喘息急促,喉咙哽咽。胎虽然已死腹中,胞宫仍蠕动得厉害,滕须手下皮肉一阵紧绷,一阵松缓,连带着九儿也是一时牙龈紧咬,一时偏头吐息。他用起力气,渐渐又将面孔憋得通红,颊上两团潮热的绯色,黄豆大小汗珠滚滚而落。
滕须按着他肚皮,自己下腹也抽动得厉害,光裸的下身又渗出水来,刺得道中伤处火辣辣生疼。“唔……唔……”呻吟之声一高一低,一起一伏。滕须推揉了一会儿,九儿身下渐渐推出青紫胎身,他自己腰肢也累得虚软,愈发打起颤来。偏偏这时胞宫又是紧紧一缩,胎盘挤入产道,滞塞于红肿的道间。
“啊嗯——”滕须一个手软,几乎扑倒在九儿腹上,两人一齐大叫,呻吟之中,听得扑扑两声闷响。滕须眼前一黑,再醒转,二人胯间各自含着大小两团淋漓血肉。
这处虽是凡人宅院,却是个聚灵引气的福地,那平罗也因此生得一副堂堂好相貌。之后又有仙草侍弄护持,虽远不及天界,却也略有一些清气在此。两个神仙在此调息几息,面色便好转过来。
龙君收敛衣袍,将身子清洁一番,虽然股间隐隐作痛,腹部仍然高挺,到底宫缩已平,只余些许倦怠之感。那厢九儿股间却仍然含着半截脐带,腹中也阵痛如绞。瞧他下身姿势有些怪异,双腿半盘不盘,半坐不坐,臀瓣微微悬空,好似仍在屏气使力。
滕须于是上前问道:“胞衣还未下吗?叫我助你一助。”
九儿却缓缓摇头,手指握紧了椅背,隐忍似地挺着肚皮,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长气,开口仍是力短气虚:“不……我……有些不对——嗯——啊——”
忽见他面目一拧,身子绷紧了,肚皮发狠似地耸动,臀肉顺着力气狠狠一撅——
九儿浑身僵直,一个摇晃,栽倒进银龙怀中。滕须只听到嘶声痛吟,瞧不见情状,又问不出究竟。急切之时,那呻吟却骤然拔高,一下叫喊得尖锐,尾音长长拖开,最后化为抽噎似的轻声呜咽。
滕须托着九儿身体,将之托至桌边,自己空出手来,弯腰查看他下身。仙草腿间又新涌出股股水液,淅淅沥沥又落了一路,滕须却无暇顾及这些,只是惊疑地托住那丰臀中间突出的黑色半球。“呃啊——”又是一声痛苦嘶吼,臀缝间霎时滋出一汪水来,九儿双膝一弯,将肚腹往前狠狠一挺。他弓着腰身,高翘的臀肉间黑球一寸寸挤出,将那两瓣肉白的臀儿生生撑开。
那黢黑的脑壳儿一出,之后皱巴巴红彤彤的身子裹着湿润的胎水,三两下也挤了出来,沉甸甸落在滕须掌中。
婴孩面孔涨紫,但手脚还算有力。原来九儿是身怀双胎,肚腹才膨隆得厉害!因灵草自己能保顺产安生,便不将产娩之事放在心上,未曾验过怀象,只以为是接连怀胎,撑得胞宫松软,才叫这胎格外大些。击打时这孩儿恰蜷在同胞兄弟身后,才躲过一劫。
仙草面孔虚红,张了张口,似要言语,却被滕须打断道:“你这四个孩儿,正好二男二女,便给我做四个烧火童子,日后调教着炼丹烧丸。”便是要将几个孩子也带回天上了。
因最大的孩儿也不过四岁,更有两个新生的襁褓婴孩,二人真是左捧右抱,还挑起一个扁担,左右筐里也安置了孩儿。回了天宫,滕须自是带着仙草请罪,却在天宫门口叫侍官拦下。
“龙君可是为九阴草之事而来?”
“正是,敢问——”
侍官抬手阻住话头,一阵静谧之后,才缓缓开口道:“天帝有言:‘万事自有法。’这草儿与人间诸般纠葛,已不能更改。”
滕须闻言,不禁默然。好一会儿,又行礼道:“仙童下界,滥用术法,虽行医为善,却不因善心,只是图乐。童子无情,我便罚他日日观临水镜,习学世间百态,求取宽爱之心。”仙凡间实在云泥之别,即便才化形的仙草,下界略动法力,便可取尽名利。银龙听了侍官的言语,知道仙草偷跑一遭,日后必将再遇坎坷,到底还是狠下心来,略作惩罚。
侍官闻言,果然微微点头,取出怀中一片金叶,又翩然离去。
九儿用了金叶,数年生育落下的修为又增补回来,几息之后,愈发眼亮心明,叫滕须稍松了口气。
至于龙君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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