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诅咒的祝福(2 / 2)
,只为了骗他死心。他不甘心,多次调查都无功而返。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结果:林西泽的死亡。
紧接着帝国军方清缴宇宙海盗,一个月内绞死了上百劫匪,其中就有劫持林西泽那艘民用航舰的匪首。
时战亲自审问了他。
他拿着被害人的照片一张张让人确认,匪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满不在乎地说:“杀过那么多,哪里记得住。”
于是时战让人用刑,到他愿意提起精神配合为止。
两个小时之后,匪首被注射了吐真剂,鲜血淋漓地再度被按到桌前辨认。
匪首虽然杀人如麻,对两个月前的犯案多少有些记忆,只能零星记得一两个受害者。时战指向林西泽的照片,极力想冷静下来,声调中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有印象吗?”
“这个啊。”匪首紧盯着照片上白皙俊秀的青年,似是在回忆,而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个我记得,是Omega,厉害得很,看身手是军人,打伤了我好几个弟兄。”
“然后呢?”
时战的心跳快要停止,他看见匪首脸上浮起猥亵的神情,似是在回味:“他长得真漂亮,所以老子让兄弟们轮了他。”
“要不是打断了他的四肢,还真制不住他。”匪首看着时战越来越可怕的表情,笑得更加猖狂:“好像没完事就断气了,真不禁操啊——”
最后一字的话音未落,他就被时战的拳头砸到了地上。
“军官大人这么激动,难道他是你的亲戚?”匪首的脑袋被撞破,鲜血布满视线,看不到时战扭曲的面部,咧着嘴露出几颗沾着血丝的白牙:“哦哦,他是被标记过的Omega,原来是……”
他未说完嘴就被封上,艾达满头冷汗:“将军,他说的未必是真。”
时战冷静下来,接过手帕擦净沾到的血污,吩咐道:“留着他的命,直到说实话为止。”
这伙亡命之徒口中没有实话,时战抱着这样飘渺的希望,一直相信林西泽还活着。然而一次次的提审和刑讯都没让那匪徒松口,甚至团伙其他在场的几十个人都可以证明,照片里那个Omega曾遭遇了惨无人道的奸杀。
所有人的口供出奇一致,总不可能是事先串通好。如果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接受现实,那就是自欺欺人了,可时战就是无法相信,从未放弃过寻找林西泽的下落。
他还照常主持军部的运作,没日没夜的工作,脸色总是如大病般苍白,脾气更加暴躁无常。时妤担心他,派过去的医生连时战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打发回去。本来时战常年杀伐战场,积了不少旧伤,身体的零件也换过几回。不管是真是假,一年里总有段时间宣称养病。果真不出时妤所料,时战病倒了。问了管家才知道是为了给院子里的月季花挡雨,在冰雨天里站了一个钟头,最后还是园丁和护卫们一起搭起了临时花棚,把那些被打得七零八落的月季保护起来。
“看你现在的样子,折腾给谁看呢?”时妤知道弟弟只是发烧才放心下来,结果看见时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又气不打一处来。“你是要陪他去死吗?”
“如果不是我,他一定活得好好的。”这话说者无意,却像跟毒刺般刺痛时战,让他心如刀割。“我毁了他的人生,还欠他一条命。”
“时睿你也不管了吗?”时妤不敢再刺激他,搬出她认为更要紧的事:“我来之前去看了一眼,保姆一点都不上心。”其实时睿早被沈微稷抱走了,不知道养得多精细。
提起孩子,时战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时妤还以为他又能打起精神,却听见自己不争气的弟弟轻声说:“他连时睿都不要,他恨我,舍下帝国的一切也要逃。”
时妤后悔提起林西泽,安慰了一阵,好歹让时战看了医生,盯着他服药睡下后才走。
这一觉就睡到了午夜,时战醒来的时候发了一身汗,睡衣洇出片片深色。暖气开得太足,他坐起来,刚把被子掀开,身后响起不满的嘟囔:
“发什么疯。”
“……西泽?”略带责备的熟悉口吻,时战不可置信地挪动视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林西泽侧卧在他身旁,皱着眉瞪他。
“我是在做梦。”时战掐了把自己的腿,好疼。
“你是还没醒。”林西泽骂了一句,背过身去接着睡觉。时战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要确认这是不是真的,这些地狱里的日子不过是一场梦境,林西泽从来没有离开过。他扳着林西泽的肩膀让他转过身来,对上一双毫无生机的眼睛。
与其说是人的身体,不如说是赤裸的残尸。青白的皮肤上布满了斑点和虐待的伤痕,断肢上凝涸的黑红色血块上爬着苍蝇。时战一骇,松开抓着肩膀的双手,失去支撑的残尸重重倒回床上。只有那双无生气的眼珠朝向时战,怨毒地盯着他。
时战听见林西泽的声音说:“没错,是你害死了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