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以为她害羞便轻声地说:「你们都懂得做夫妻了吧?」(8 / 12)
」
美珠决绝地摇头,说:「不行!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次见面了。达西,不管忙不忙,我也不会再见你的。」
「噢!女人心……变得可真快!」他露出悲愤的表情,但很快又回复笑脸,把美珠的身子拥着,悄声说:「玛莉呀!我约你那天出来,是有作用的……」
「达西,我们不能再糊涂……」
「玛莉,听我说!你不能否认爱我的吧!你爱的是我,嫁给马华只是为环境所迫,对吗?」
「我……我已经认命了。」美珠极其沉痛地抽泣着说。
「那么,就把你最宝贵的东西献给我!」达西拥她更紧,声音更柔和:「趁着你和他洞房的前一天,你给了我,他绝对不会发觉出来的,因为你第二天一样会出血,他会以为你仍然是处女。」
美珠一下子跳了起来,连随也把达西也带起。她瞪着他,万分惊恐的说:道「不!不行!这会害了我的终生幸福,我宁死也不会答应你的。」她边说边甩开他的拥抱,不断地向后退。
「玛莉,你这是否认对我存有爱情的了,爱情不是挂在嘴边说说就算数,而是必须要有牺牲的啦!」他步步进迫,脸上却是无比丰富的表情。
「达西!不要迫我!」她在情急之中,弯腰拾起地上的扁担,虚幌一招作状要打他,当他怔在原地的时侯,美珠就转身没命地逃出废工厂。
在背后,达西着急地高呼:「玛莉……玛莉!不要跑……」
美珠置若罔闻,很快便把他的叫声抛得远远的,她下定决心,以后也不再跟达西来这么一套的了,当她做了马华的妻子以后,不管这个丈夫如何待她,她也会专心一意地爱这个男人,就像小岛上所有的妇女一样,死心塌地爱着她们的丈夫……
玉女偷情(三)
美珠出阁,是这条小村落的一件盛事,因为村里将近两百人都有份吃喜酒。
出阁前的一晚,依照俗例,必须请一班同村的姐妹来家里陪伴新娘子过夜,然后请一个子孙满堂、多福多寿的老太婆回来,给她主持『上头』的仪式;须要拜天地、祭祖先,在红烛高烧之下,那老太婆把预先准备好的崭新梳子,在新娘子的秀发上面略梳几下,念念有词地讲几句吉祥的说话,然后焚冥镪、燃鞭炮,仪式才算完成。
狭窄的屋子里,开了三台麻将,村中的年轻姑娘,都尽量的把自己打扮得端庄时髦。在平日,她们难得上美容院做一趟头发,这天,她们个个都恤了发,并且有几个还涂了指甲油。
这其中,要算带娣是最时髦的了,她不但穿了超短的迷你裙,丝袜加上高跟屐,还着意地化了妆,而她的头发,是特意跑到香港岛的发型屋去做的。她并非住在村里,而是住在小岛『市区』近街市的小屋子,这样,她大可以在其他姑娘面前,炫耀自己是走在潮流前边的『城市人』的了。尽管,那所谓『市区』,是和乡间的小墟市无大分别的。
马华和他的父亲,也是住在坪洲的『市区』内,从街市的横街折进去,那小屋子是一层高的,既有电灯,也有自来水。只是,这里经常停电,这里的自来水管,也往往没有涓滴的食水供应,常常得跑到外边的街喉去轮水,或从水井打水上来才有水吃。在夏季,缺水的情形更严重,但美珠不计较这些,她心内觉得,从一个住在村里木屋的姑娘,变成了一个『市区』的少妇,在各方面来说,都是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上头』的那一夜,美珠简直没有阖过眼,姐妹们的兴致很高,不但要美珠也参加搓麻将,并且一直闹到近清晨八点钟。妈妈和隔壁的几个婶母就忙得团团转,为她们弄吃的、喝的,还不断供应女孩子们最喜欢的花生、瓜子和零食。拆腾了一夜,妈妈恐美珠的精神太差,强迫她上床躺了一个钟头,然后,在吃过早饭后,就得准备新郎来迎亲了。
依照俗例,新郎由一群男青年坐着花车来到未来太太的家门,必须赏给新娘那些姐妹们一封『开门大利市』,紧闭的大门才告开放,新郎才能直闯闺阁,与新娘子双双同拜天地,拜谢岳父母的养育大恩,始能簇拥新娘而归。接着下来,就是回到新居,又是交拜天地、拜父母、拜长辈等。
旧式的俗例,在新娘子入门的时候,还得由俗称『大妗姐』的上了年纪的女人背负着用大红喜巾幪着面的新娘子,跨过门口用柴草所烧起的烈火盆,进入男家的屋子才算数。马家采取的形式,新旧参半、中西合壁,正如时下所流行的仪式。
他们一双新人,事前甚至没有往政府婚姻注册署登记结婚,只是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马华穿着整齐的西装,结上喜气洋洋的红领带,美珠是粉红色的旗袍,鬓插红花,再配上红鞋、红手袋,左手无名指戴的是订婚的足金戒指,腕上那双金表,是父亲亲自带她去香港的大表行选购的,值上千多块钱,这在她的眼中,真是很不小的数目了。
神采飞扬的马华,显得特别英俊,那套剪裁合度的窄身灰西装,使他看来就像迥然换了一个人似的,真奇怪,他的脸膛也不是那么黑的了。羞人答答的美珠在与马华交拜天地和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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