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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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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个北方都市没有一点儿印象,熔铸于他的脑海里的除了这里夏季几近于纯白的天空,这个院子里那些大孩子们的流言蜚语,还有对门那个好看哥哥温柔的微笑,温柔的手掌,温柔的照顾和温柔的一切,温柔的温柔的温柔的......庇护。

而查家的小儿子——宋飞云在两家串门认识后,更多的是对那个总是被哥哥护着的小哭包——被叫“小杂种”邢月鹰——有着莫名罪恶的破坏欲。慢慢着的、慢慢着的,就变成了莫名的保护,因为他发现哥哥对小鹰的保护是为了得到仙鹤的宠爱。又不知不觉的,面对自己亲哥哥对别的男人的献媚似的讨好,宋飞云对邢月鹰的保护,渐渐又变成了一种溺爱的占有,就是那种“我养的花,为什么要给你拿去送给讨好别人“”的想法,慢慢发展而成的。

老式职工宿舍的楼道里,阳光从墙上十字花型的透气孔溜了进来,径直摔向水泥阶梯上。栏杆已经老得不能再倚靠了,因为上面的砖红色铁锈使它一碰就碎。电线老化的也跟老人的回忆似的胡七乱糟地缠绕成一堆。这楼已经老成这种样子了,让盛夏的酷热在其中的封闭中发酵,让南方的湿闷都带上了一层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黄旧滤镜,搞得人都像融化后又散漫到各处的阳光一样懒惰。

爬到顶楼,宋飞云开了自家的两层铁门,邢月鹰很随意,没有一点生疏地进入到了倾慕之人的家里。宋飞云握着门把手,看着邢月鹰进门,又回头扫了几眼对门,才拔掉钥匙进门关门。

查家里的基底也和门外差不多,贴着碎花塑料贴的木柜子,用铁扭手控制开闭的窗户,干净整洁的布包沙发……但总的而言,它又在向你尽力地展现着它摩登的一面:木柜子上的最新款大型液晶电视、电视旁垒起来堆放的机顶盒、路由器以及门边的那台显现天气、温度、公车到站情况,以及时间的电子钟。

邢月鹰进门看了眼时间,甲中的高中部还有好一会儿才放学呢。

查十三对地理并不感兴趣,当初选这门课只是想碰个运气,看能不能和于鹤碰到一个班,结果却没有给查十三说声碰巧的机会,因为他们这一届一千多个人选物化地组合的只有39个,勉强凑成个班。

更要感谢这个学校条件太差办不了走班教学,查十三更不用烦恼,排不到跟于鹤一个老师的课。

这科兴趣是没有多少,学起来倒还感觉得心应手。

太阳直射点会在六月底也就是农历六月左右南移,之后便是“七月流火”,太阳把你曾经恼扰不已的怒热,悄悄溜溜地细刮偷走。

但是现在的太阳直射点还在往北移,怒热是只会更多,再和初中部放学的嘈杂嬉笑联手在一块来恼扰你,那就何止怒热,就是非得把一切都突破的凶暑。

也许这叫作“周末流火”。初中部对于周末的狂热还是会随着高中部的冷淡流走。

而没了初中部的掩护,于鹤脑袋撞击课桌的声音便会格外突出。

查十三瞄着黑板,实则狠狠地注视着黑板上方时钟的走动。当秒针刚好走到哪个地方,査十三轻轻一挥,左上角堆成一座小山的书籍便又落在地上。滑落坠地的声音和后桌不知什么东西撞击课桌的声音一结合,却刚好中和了掉了很多突兀。

天天掉个书而已,老师不会说什么的,尤其是他。

其实査十三选位置的时候选在于鹤的前面是有打算的。

于鹤在后面,能让查十三产生自己被监护的感觉,于鹤睡觉摔脑袋,能让查十三产生自己被覆碾的感觉。再后来的感觉,那种交融感,就要纯粹靠自己的遐想了。

明明前胸后背都已经痒的媚魂酥骨了,表面上还是那个谦逊知礼的年纪前十。原来他还是有些男人的成分在的。

“还不至于沦为那种在堂子里谋生的人。”他想,但舌尖很快又闪过一丝苦凉。

就跟夏天一样,压住燥热的最佳选择是古早配方的凉茶,当抑制住邪/火的玉/求得到缓解,熄灭的火堆所上泛回报的是难以下咽的青烟——之所以清冽,还是多亏了年轻。

于是放学后的公交车上,查十三拿上了一杯柚子茶,而于鹤只要了一杯柠檬水。他不喜欢柚子茶里的果肉需要过多的咀嚼,也不喜欢原味奶茶的浓稠。他更不理解那些喜欢经常去饮品店的人,因为所有的液体在他这里只有解渴和治病两种功效,不需要其它什么花里胡哨的无用效果。

高中的孩子,总想在自己不成熟的幼稚上,展示自己幼稚的成熟。比如在这所普通的县城中学里,高中生的周末之夜不是补习班的缠斗,而是网吧,KTV的show time。

但这两位为了照顾家里的小的,显然格格不入大流地上了回家的公车。也还亏人少,两个人都有座位。

太阳已经没有午后的那么咄咄逼人,从愁人的酒精溶化成了柔软的焦糖,涂抹了盘市广阔的余晖刑场。顺便也给查十三上了一层色号不明的腮红,抚平了年龄未雕刻完成的棱角。

于鹤并没有在公交车转角进老城前注意到这些,而是在胭脂将要被银杏树影分割的那一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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