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2 / 2)
,拾掇好了就赶快走,别留在这折腾妈妈我了。”说着用帕子擦了擦被涂的惨白的额头,带下来一层厚厚的脂粉,摇着腰肢急急忙忙朝着燕春楼二楼去了。
林微将门关好,看了眼高高悬在头顶的天窗,上前跪在阿梅面前将那手臂粗的锁链解开。刚一解开,阿梅就支撑不住倒在了林微怀里,呼吸微弱,沙哑地说,“别跪……”
林微眼眶一红,放软了身子让阿梅靠着,哑声道:“别说话了。”
阿梅轻轻笑了笑,疲惫的放松自己,任由林微轻柔地环抱着将他放在地上,把碎成一条条的衣物除去,用温水将身上的血污擦拭干净。
那香昙在前几日时颇为歹毒,今日却又十分妥帖。放在架子上的水是温水就罢了,连擦拭的方巾都是密织的,不至于在清洗身子的时候又将伤口弄破。
不过,阿梅看着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其实身上的伤口却已经愈合,只留下一层层疤痕。用温水浸过的帕子擦拭,疤痕一块块的往下掉,露出新生的皮肤。
这非得是用了西二门乾字门张家外伤圣药“太清雨露”才有的效果。据周季悯说,张家从上到下都是医术奇才,而这一代家主张三青研制出的外伤圣药“太清雨露”,甭管你收了多重的伤,就算伤口深可见骨,用了药不过一晚便能全消,只在皮肉处留点痕迹罢了。
林微看着阿梅满身的浅色伤痕,手中动作越来越慢,最终拿起衣服帮阿梅穿好,小声问,“他做什么要把你折磨成这样?”
阿梅靠在林微怀中顺着林微的动作张开双臂,听到这话笑了笑,眼睛微微弯起,“主……先生喝多了。”
林微不说话,让阿梅躺在自己怀里,就在这时突然想到了不知身在何处的婶婶一家。他入了震字府讨得席大将军的欢心,不知是否能让不知身在何处的家人多一份生机。
“大将军不这样。”阿梅突然开口,他声线本就轻柔,如今体力不支更是像飘在空中,“大将军不喜麻烦,也不常在府中,只要不惹他厌烦,平日里你做什么都无人管你的。”
林微回过神来,听了阿梅的话勉强笑了笑,又想起前几日的场景,问,“那个阿简呢?”
阿梅倒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脸上笑容暗了暗,沉默良久轻声道:“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他不该对大将军有了情……”
许是那香昙知道阿梅这软绵绵的身子骨经不起再三的折腾,派人报了震字府,接来了马车直接停在这独栋小屋门口。
四月天,风中终于带了点暖意。林微扶着阿梅爬上马车,抬眼看到楼上一个婷婷袅袅的女人攥着个帕子倚在窗前,静静地看着他们。
他对这燕春院的老鸨实在是没什么好印象,冷淡地移开视线看着阿梅进车坐好,两步跨进车内将门紧紧阖住,然后将浑身冰凉的阿梅搂入怀中。
马车在车夫的动作下慢慢的开始动起来,他放软了身子让阿梅靠的更舒服些,听着马车压在石子路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忽觉不能再郁郁寡欢下去。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想护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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