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2 / 2)
清冽的香味在口中散开,他转身下榻,慢悠悠走到阿梅面前,看了眼画中人,冷笑一声,“抬起头来。”
阿梅闻言抬眼看向高高在上的周文,刚一抬头便被突如其来的掌风扇的倒向一边。
“过来。”周文又招了招手,看着阿梅跪好又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瞧你说的话。你不祥,你送走了那些个贱人,那我是什么?阿梅,你跟着我这么久了,我倒是没想过,你是否对我心存怨怼。”
这两巴掌打的重了,阿梅苍白的唇角溢出一丝血迹,他双目含泪,看着周文将掉落在地的画展开,猛地扑了上去,将展开到尾部的画扣入怀中,将将好遮住了底部那一行题字,“主子,您在气头上,不然您打我吧,别气坏了身子。”
滴落的泪珠将画中梅树洇出一小片水洼,像是那梅树哭出的血泪。周文盯着那梅树看了许久,咬牙道,“阿梅,你越界了。”
“阿之是大将军的人,我是主子的人。”阿梅哽咽,“主子,您可以骂我、打我、甚至杀了我,但阿梅是您的人,从十二年前见您的第一眼就是了,那以后从未变过。”
周文看着地上痛哭的阿梅不说话,外头逐渐传来清脆的鸟叫声,烛火晃了两下灭了。他看着跪在博古架阴影中单薄瘦弱的身影,终是收回目光转身坐在了榻上。他为盖碗中添满水又倒出,入口却感受到了浓烈的涩感,原是方才起身急了,都忘了将盖子掀开,真是浪费了这第二道茶汤。
“别再让我见到这画。”他淡淡道,又想了想,“南边要来人了,过几日怕是不得闲,你日后晨起早半个时辰过来,之后就不用你伺候了,叫竹、菊过来就成。”
阿梅将画卷好,膝行至周文身侧,将周文脚上靴子脱下,带着哭腔沙哑着说,“主子昨夜未曾歇好,不若再歇会,阿梅为主子揉揉肩。”
周文斜靠在榻上,闭眼假寐嗯了一声,又睁开眼瞧着阿梅道,“先去把你那脸收拾一下,肿的那么高,看着就烦。”
阿梅点头称是,去床边取了药膏均匀敷于面上,而后回到榻前跪在周文身侧,温热的手指滑进衣领轻轻按了起来。
林微慢吞吞地洗漱完毕走出房门,忽地听到一旁阿兰阿竹的屋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偏头看去,只见支起的窗户中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正纠缠在一起,双唇相接吻的昏天暗地。听到窗外的声响,双胞胎十分同步地从窗棱中看向愣在原地的他,挑唇一笑,齐声道,“哎呀,被看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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