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2 / 3)
为了让绿鬓心灰意冷,深感宠幸虚幻的。
绿鬓到底不是伤春悲秋的性子,擦了眼泪,反而来安慰杜蘅:“你的心意,我领受了。虽然未逢当年的太女,可如今我也当以孝贞皇后为榜样,更加好好侍奉官家才是。斯人已逝,活着的人总要继续活下去,而我这新人终有一日也会成了旧人。官家念旧,对孝贞皇后情深,只要我一心侍奉,勤谨谦逊,迟早也会有一份我的旧情。官家这般女子,我又岂能妄求更多?如今既然好了,只盼着能够长长久久,在她心里好下去。”
他到底还是有几分伤感的。对一个完美的死人,他生不出嫉妒,且说到底,念旧情的皇帝总比不念旧情的好些。花无百日红,世上又岂有几十年长宠不衰的男人呢?便是有一个汪皇贵君,其下场也不是绿鬓想要的。等将来自己也从新鲜美色变成色衰爱弛的旧人,有着一份旧情,也是终生有了结局。
绿鬓不是贪婪的人,只是心中也忍不住想,我不求全部,但求在她心里,我也如孝贞皇后般,有自己的好处,不会被人取代,便是有淑惠君这般人物,也还是把我牢牢记在心上,不要渐渐淡去。
转眼又是一日向太后请安的日子,绿鬓晨起便觉得很不安——这一旬他的宠爱虽没有越过淑惠君,前一日也并未得到召幸,可却得了两个字的徽号,太后自然也知道了。当时虽然未说什么,可今日要去拜见,未必太后仍然不说什么。
现在绿鬓已经大略知道,当年汪皇贵君在世,太后在宫里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便再也不能心存侥幸,觉得或许不至于被太后为难。
偏偏他并没有什么办法。一时间便甚是紧张,连早准备好穿去拜见太后的衣袍,也觉得很不满意。杜蘅便劝道:“当时已经考虑周详,此时更换,反而不一定妥帖,若是请安去迟,反而不好。”
绿鬓深觉有理,也只好匆匆妆饰出门。
今日请安,皇后又报病不至,于是众人便以淑惠君为首,等待片刻被请进殿内。太后上座,皇后之位虚设,东边下手第一就是淑惠君的位子。一行人进去之后,太后才被扶着出来升座,于是众人柔声见礼问安。
因如今执掌宫务的实际上是太后,所以这十日一问安,太后也并不会多留——实在是他也不轻松,对这些侍御们也并不特别看重,宁愿把他们送走了,自己换过家常衣裳独处。只是今日众人都隐隐有些躁动,隐隐约约地用余光在意着安安静静坐在最末位置上,新出炉的宣和贵人。见太后受了礼之后眉心微蹙地沉默喝茶,连淑惠君也并不敢多话,殿内便越发透露出隐隐的不安,只断断续续说些闲话,并不敢让沉寂彻底笼罩殿内。
沈绿鬓垂目低头,一副十足柔顺温驯的模样,毫无轻佻得意,心中更是忐忑,只盼着请安快些结束。
不料,见气氛实在不好,严夫人便站起身来,对太后一礼,温温柔柔含笑道:“启禀太后,臣侍有个好消息禀报——昨日臣侍宫中刘美人不适,诊出了快一个月的身孕!”
一时间如同冷水泼进热油锅,殿内立时热闹起来,太后更是瞬间惊喜交加:“当真?!这可真是好消息!”
皇帝女息不茂,太后一向颇为挂怀,对占据了皇帝宠爱却不曾诞育孩子的侍御更是十分不喜。他并非民间那磋磨女婿,处处针对的糊涂老爷子,可太后的不喜只有更严重。淑惠君这段时日正艰难承欢,挣扎求孕,未料刚进宫不足三月的刘美人居然就有孕了,心中真是又酸又痛,又忍不住一松——太后心情好了,看他想必也顺眼一些,这段时日他又要作为侍御之首来请安,心中也是畏惧的。
此时众人见太后高兴,便纷纷道喜,面上都是真诚的欣慰欢喜,淑惠君也不能落于人后,也起身含笑。
太后倒是真高兴,他虽然没把刘美人放在眼里,但毕竟也是出身清白,大选出身的男孩儿家,容貌又不狐媚,怀上孩子更是一项功劳,高兴之余,便道:“既然有孕,倒是该赏赐的。旁的就罢了,宫里孩子不多,刘美人有功,该赶紧去给官家送喜信才是,若得晋位就更好了。”
严夫人年纪大了,恩宠渐稀,从前没有孕育皇嗣的福气,如今眼见得更不可能,他是让皇帝放心的温顺知礼,与人为善,此刻太后望着他也是很满意的。刘美人在严夫人宫中,让他照顾到生产也是个合适的安排,太后就道:“你是个妥帖的,我和官家也都放心你,刘美人那处,还要你多照顾。”
因早有预料,严夫人也就接下了这个任务,笑道:“臣侍知道。刘美人温柔懂事,身体康健,定然能为太后诞下一个健康的女孙。昨日召太医的时候已经晚了,刘美人谨慎,不敢扰了太后礼佛,更不敢打扰官家的正事,因此今天才禀报,是极懂事的。”
太后便嗔道:“也太小心了些,如此喜事,便是佛祖也不会怪罪我少念几卷经的。官家那里,这便报喜去吧。”
说是太懂事,实则太后也是很满意的。刘美人没有一朝有孕便骄狂起来,先是告知主位,又没有急着自己来请安露脸,太后对他原本稀薄的印象现在已经很满意,便道:“午后带着他来一趟,有些事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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