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攻上任(2 / 2)
度,把瞿党祸害过的人委以重用,以此来敲打瞿云川。
薛兰宁名声不好听,办事却真利落,明察秋毫,冷酷无情,揪出各种证据揭露瞿党部分人的罪行,如杀人不见血的刀,专门索瞿党的命。
为什么?因为他被瞿党小毒瘤那个了呗,背地里说他什么的都有,话很难听,好几次清流党集会,孙善正听见他们绘声绘色地编排瞿薛艳史。
孙善正不在乎,对他而言只要有用就是好的,值得拉拢,所以他正大光明地邀请薛兰宁来赴宴,鼓动他一起来拈令作诗。
当朝皇帝修道,京城建道观盛行成风,民间也深受影响,流行的美人都似飘飘欲飞的洛神,讲究瘦、白、雅。
水榭里男子们作美人诗,也多写“孤花香倚巷陌”、“一月乘风过清波”等凄迷意境。
唯有孙善正的词带丰艳之意,只是其中有句“香颗玲珑,馥韵华浓,樱红洇春容”的平仄不好。
旁人笑孙善正“不爱飞燕,偏爱玉环。”孙善正道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他的确更爱冶艳美人,且知道他们都不敢真笑话他,这帮才高气傲的年轻人,尚有几分不愿弯腰事权贵的气节,却敬畏他孙善正。
因为他是天下读书人追随的榜样,幼年起便过目不忘,九岁出口成章,被奉为神童,十七岁考中甲榜进士,二十七岁掌管一省经略,三十四岁入阁为相。
他才气过硬,让人百般挑剔也查不出错来,轻易便打破文人相轻的窠臼,不论哪个年轻气盛的新才子都对他心怀钦佩。
不过他亦知平易近人的好处,所以故意在词中留个破绽,拿去请他们帮忙推敲。
“‘樱红洇春容’这句中的‘洇’平仄不对,改成‘带’字可好?”
“平庸了,不如用‘养’,樱红养春容……”
“平仄又不对了!依我看……”
他们喧嚣议论,孙善正的心思早已不在这上头,无意间往水榭外望去,隔一层暗馆色轻纱,是一片秋日池水,对岸的戏台摆开了,待夜间点上百八千的明灯,便会亮如白昼,今晚法喜班将演一出《浣纱记》。
他不爱看西施捧心,迎合当朝风气罢了,病怏怏的柔弱美人总让他心生厌烦,戏台上人影拂动,似乎在确定走位,水袖翩翩,衣衫霭然,江南的柔靡溢到台下,顺着水波漫进来。
水榭内众人都静了,出神望着对岸,那片如雾般的天青淡蓝浅紫衣衫中,忽然直直插入一刀艳色,来者横穿戏台,只望得见侧面,穿石榴红色绣金丝鹤氅,个子甚高,应是位飒爽女郎,行止间颇有快步踏清秋的英气。
西施怎么能比穆桂英还猛?《浣纱记》中不该出现这种形象,水榭内有人笑她是牛嚼牡丹,孙善正笑着接了句大俗似雅。
没多久管家进来,附在孙善正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孙善正心中惊讶,面上不显,让众人先行饮酒,不必等他。他跟着管家走出水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