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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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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着龙纹。

原本嘈杂的帐篷顿时安静下来,倒是阿达先开了口,恶人先告状般先怨起那位族长:“此事事关重大,你老兄可别随便寻个荷包来诬陷歧国,这样的误会我们担当不起。”

这位族长在各部中脾气本就是出了名的火爆,原先就因草场被烧窝了一肚子火,此时见阿达这老胖墩竟敢质疑自己,更是恼羞成怒,直嚷嚷着这荷包千真万确是从火场捡回的,拼了命地想说服众人,仿佛已经笃定歧国便是罪魁祸首。

旁人听了这话,虽然面上没说什么,但心中也隐隐将这些事与歧国联系起来。独一人拧着眉头,质疑道:“目前还不知道歧国是否出兵,单凭这些妄下推论,未免言之尚早。更何况若那些人真是歧国士兵,又何必穿着中原服饰,生怕我们看不出来他们是哪国人呢?商狄令那些士兵换成塞北服饰,引得我们内部猜忌岂不是更好,所以我想,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挑拨塞北与歧国之间的关系?”

果然一切都如殿下所料,阿达暗暗想着,如背书那般,略显僵硬地将喻稚青教他的话说了出来:“此话有理。只是......”

“只是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阿达身上。

“只是歧国太子素来深谋远虑,塞北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若他就是为了引我们如此思索,才故意为之,借机洗清歧国嫌疑,此般诡计反而更加符合那位太子殿下的个性......两国开战始终是大事,任何细处都不可轻易放过,毕竟那可是歧国啊。”

阿达说完,眨了眨他那两颗红提般的大眼,仿佛忧虑得能挤出泪来。

众人一时也是哑口无言,没错,阿达口中的可能的确存在,尽管不是很能站得住脚,但只有那么一丝可能性,歧国的威胁就足以令众人心中怀疑的幼种生根发芽——由近看,商狄去年秋狝时无故下令杀害蒙獗侍女乃是事实;从远了看,从来做小伏低的歧国突然发动战争,几乎在一夜间便让皇朝倾灭。

旧事历历在目,谁知道阴晴不定的商狄会不会再度闷声不吭地发动奇袭,将矛头直指塞北?

性命攸关,民族存亡,没有人敢忽略这一丝可能。

更何况画像上的九皇子与他们夜里所见的那个孩子异常相似,就算当真有人存心挑拨,那么突然现身塞北的歧国皇子又该如何解释?皇子从来都是养在深宫,难道有人还有这样的能耐,能把皇子偷盗出来做他们的棋子?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真的有人挑拨,那也是那人与歧国的恩怨,凭什么要他们塞北来承受损失,要知道草场对于他们游牧民族而言,可是远比金银财宝更加珍贵,千错万错,似乎总能归结到歧国身上。

阿达又道:“这件事关系到塞北安宁,非同小可,诸位若有不信的,自可派人去中原打探一番,若是查出歧国太子没有出兵塞北的意思,那自然最好;若是查出来果真如此,那咱们也好聚在一块儿商量对策,总比坐以待毙、引颈受戮要强上许多。”

阿达心中坦然,因为知晓商狄打算出兵蒙獗乃是事实,他只不过是听从喻稚青的交代略略改了言语,将蒙獗替换成整个塞北而已,反正各部已经动摇,就算商狄此时站出来公布天下,说他只是对蒙獗出兵,恐怕这些族长也不敢轻信了。

他这话说得相当公断,众人虽没有表态,却也纷纷点头。

就在此时,沈秋实突然掀开帘子,嗷了一嗓子,又突然地逃了出去——他被帐篷里的一大帮人——尤其是那几个总骂他的熟悉面孔吓得够呛,仿佛一名羞于见人的黄花大闺女,白长出那么挺拔的个子,偏是手脚并用地飞奔逃出。

他原本在商猗那里陪小殿下喂兔子,哪知喻稚青突然让他往阿达帐篷那儿去一趟,亏他还以为是有什么好事,自己兴高采烈地去了,结果看见那么多族长聚在一团叽叽喳喳,平日单那几个骂他就足够难受了,如今这么一大帮子人,岂不是要用唾沫将他淹死,于是沈秋实想也不想,径直落荒而逃。

众人见到沈秋实这个塞北首领如牛羊那般荒唐滑稽地爬出帐篷,也是吃了一惊,虽不好公然取笑,但对于这位首领的痴傻程度显然又有了更深的认知。

起初各部之中也有人怀疑这一切皆是蒙獗所为,可听了阿达今日的言语,单是对方肯分享草场一事就足以让他们打消大半疑虑,毕竟总不会有人无聊到做出别人家的粮食都烧了,就为请所有人都来自家吃米饭这样的傻事,又见到沈秋实如今这幅蠢钝模样,越发打消了疑虑,暗想这位首领若是能想出这样的法子,小时候也不至于去捡羊粪球吃了。

就在此时,阿达仿佛相当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那么说起来,其实关内也有个草原,牧草很是肥沃,只可惜歧国上去那年给收了去。”

歧国当时送来的《告塞北书》中,曾要求塞北割去一块足有千顷的草原,大概是为了方便他们在雁门关驻军,当时的塞北还沉浸在皇朝突然覆灭的震惊之中,加上北方一贯草场丰茂,那块草原割了也就割了,并不认为损失。可今非昔比,各人心里皆有着算盘,清楚蒙獗的草场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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