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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晗睁开眼时,面前的是他思念多年,南华宗人人称羡的天之骄子周清弦。
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周清弦。
周清弦会习惯性抱着他,会与他牵手,会抵着额头问他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两人会自然而然地接吻,交换潮热气息。
周清弦不能视物,沈知晗待天气好些的日子会陪他一同出门,闻见雪落后的清冷沁香,或是凉风袭面,清闲自在。植被皆在冬日枯萎,二人便沿着四明山狭窄小道一路径直而行,山泉覆冰,不见鸟兽,晴光如薄酒,悉数落在周清弦冠玉面庞。
“你从前独自居住时,时常会来这里么?”
沈知晗答:会到山上摘采草药。
周清弦问道:“这里景致是不是很好。”
答:满目青山,风月常新。
“可惜我看不见。”周清弦随他牵着手踏过平坦山道,脚下是三尺未化的雪,留下一道道并行的脚印,“到了春日,再带我来一遍吧。”
沈知晗捏了捏掌心,带他小心踏过一块拦路岩,树杈上一点积雪落到周清弦肩头。
二人最远便也只到这处,再往前走山路便开始崎岖,周清弦行走变得困难,不得不折返归家。
四明山的雪景极美,皑皑白雪落在延绵不断的起伏山头,树丛,枝杈银装素裹,鹅绒一般的雪浪铺砌在山川之中,皆是飘飘渺渺,白茫茫一片。
周清弦是注定见不到这场雪景的,二人的情愫好似一场如沫般轻易破碎的梦,北风呼啸中能牵手,风停了便是春日。
万物生长的季节,周清弦能见春山如笑,杏雨梨云,却独独不能见陪他过了寒冬的沈知晗。
沈知晗问他:到时你还愿意陪我在这僻壤山村里么。
周清弦握住他的手,止住话头,长久没有言语。
沈知晗并不催促,只是也不再与他交谈了,难得沉默地回了屋舍。火炭烧起,暖意袭袭,才道:“一年四季的景致,我都愿意陪你一起看。”
沈知晗将二人衣物叠放整齐便失了声音,周清弦寻他不见,才欲起身却忽地被将压回床榻,柔软的身躯骑在他身体上,逼着出了两次精。沈知晗身体发颤,一头青丝落在相贴的肌肤间,身下淫穴流出汩汩清液。
周清弦觉察到哑巴并不开心。
他对床事并不热衷,大多时候只为了满足沈知晗,做得多了,便多少能理解哑巴不愿讲出口的情绪。
哑巴是个温柔的人,几乎从来不会生气,更不舍得指责他。周清弦开始能读到的情绪只开心和担忧,后来惹得哑巴难过,床事上却被索要得异常激烈——那时便隐隐觉察到,哑巴总是害怕他离去,安全感少得可怜,愈加凶猛的性事,反而更令他安心。
好像这样便能证明周清弦确确实实在他身边,从未离去。
周清弦轻轻揉着沈知晗后颈,他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沈知晗摇摇头,将周清弦刚释放过的性器放进自己湿黏的穴里,乖顺地贴着他,好像方才的情绪已经一扫而空。
过了大寒,便是春分。
顺安镇虽地处偏僻,却民风淳朴,安居乐俗,家家户户门前挂上了灯笼,轩榥上贴着大红贴纸,尚在下着薄薄的雪,孩童奔走玩闹,市集货摊摆上了彩灯鞭炮,糕点果脯,叫卖声不绝于耳。
周清弦被牵着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听见四周喧哗,问道:“我们到了镇上吗?”
沈知晗答:是,你有什么想买的吗?
周清弦本想说没有,却想起什么,转而道:“去买一只香囊吧。”
沈知晗微微怔愣,抬头看向他。
察觉视线,周清弦道:“我从小被严加管束,宗派不过节日,只从一个师姐处听说,寻常人家男女若是对彼此有了情意,便会互赠香囊……”声音倏而减小,周清弦心底没底,试探问道:“是这样吗?”
沈知晗心底发笑,难得见周清弦无措模样,写道:人家是七夕相赠,哪有春分送礼的。
他想起自己尚在南华宗时,周清弦对别人送的手信连一眼都懒得多看,如今他被逐出宗门,周清弦竟都愿意听师姐讲赠礼来由了。
周清弦侧头偏向沈知晗方向,轻揉掌心,“那便七夕再送你。”
沈知晗写:七夕还久,你在这等我。不等应答,便令周清弦站在原地,转身道前方市集处买了些物件。他回得仓促,虽无声,周清弦却知道是他,张开手抱紧携风而归的怀中人。
沈知晗与他回屋,他此前并未多加布置,院前空荡,与镇上喜庆气息截然不同。如今将所买物什挂在门边,为一红色纸袋,上写“接福”,虽无飞帖承放,却也祈愿来年顺利,万事亨通。
雪停不久,月色盈盈,地上苍白的雪像散着银辉的光。二人坐在屋外石凳,虽知周清弦已辟谷,仍做了一盘饺子,解释道:年节吃饺子,意为“岁更交子”,预示辞旧迎新,寓意吉祥。
他教周清弦尘世习俗,教他过寻常节日,和他一并在这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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